语气微顿,他又玩笑道:“也难得你愿意信任我。”
朝云听着他的语气,忽而觉得是否令他难办了,眼眸一垂,瓮声:“若是令王爷难办了,朝云会与家中人商议解决的。”
闻言,程明璋眉头一挑,低笑出声,忙捻着扇子摆手:“确是难办,不过若是我程明璋办,这天下便没有难办的事了。”
听他这般说,朝云的心头一阵舒散下来,又思琢再三想到周焰与程明璋应当是互相信任的,又将樊山一事简要地说给了程明璋。
谁知程明璋听完,温声一笑,饮了一口茶才缓缓道:“此事郡主不必忧心,无绪早与我说过,二皇子这人工于心计,此番在你跟前作威胁,实为有些冒险了。不过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他这储君之位,还是动不得。”
朝云自然知晓,心头一阵烦躁,但见程明璋面色如常,似尽在掌握一般,也便迫使自己放下忧心,暂且相信他一番。
这厢与程明璋在广聚轩碰头后,二人约定先后离去,免得遭人眼线瞧见。
待程明璋离去多时后,朝云这才缓缓起身准备从雅阁而出。
方一起身,她眼瞳一滞,便远远瞧见了正从楼阁处而上的冤家二皇子……
一时间,朝云深吸一口气,又折回。身旁的冬泱见此,正提着打包糕点,略疑地开口:“郡主怎不走了?”
“等等,外头有些晦气。”朝云心中不耐。
他怎也酷爱来逛着广聚轩?
正思索着,便瞧见他身后跟着的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她父亲的学生韩进臣。
程明璋自广聚轩出来后,一路径直回了乾王府。
穿过花厅游廊,程明璋入了书房内。
待到日昳时分,窗外秋阳落山,候在门口的侍卫才敲响书房的门。
年轻的王爷坐在桌案前,扫了眼进来的人,便瞧见自家侍卫身后还跟着一名小兵。
那小兵身着甲胄,程明璋一眼瞧出,乃是黑甲军的服饰。
“怎么回事?”他凝眉问。
“回禀王爷,是澧县出了事。”侍卫躬身答道。
旋即那黑甲军也上前一步,揖拳躬身:“末将见过乾王,国公爷与林相前往澧县救治瘟疫百姓,昨夜山崩,国公爷与林相被困山中,特来寻王爷支援。”
“寻本王支援?”程明璋倒吸一口气,顿觉头疼。
黑甲军眼眸微闪,踌躇半晌又道:“王爷封地乃是彭州,澧县虽离都城最近,却也属于彭州管辖,遂属下才来寻王爷支援……”
此话一出,程明璋眼眸微动,他面色不耐地撂了手中狼毫,而后朝那黑甲军招手:“行了,本王知道了。”
待黑甲军离开书房等候后,程明璋才压下一口气,乜了眼手中竹简,寻思半晌,还是又提起笔写上一卷纸条,又将抽屉里的陶笛掏出又抽回,最终还是唤来亲信侍卫,将纸条递给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