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动?人。
屏风后的褚岁晚一边往身上套着男子的伪装,一边分出心?神盯着青年?会不会出尔反尔转身,原本松弛的神经在此时上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紧绷状态。
为了让自?己更贴合男子的身形,她还专门做了覆于胸前?的薄肌,改变肩膀两端的高度和胸口的外形,只是?穿戴起来?有些麻烦。
幸好她还没把脖颈的假喉结取下,否以刚刚青年?的角度定能发现端倪。
可这脸上还怎么打黄粉。
褚岁晚捂着耳朵,看着铜镜倒映出那张未施粉黛的面孔,一点一点从?熏红变成绯红,手心?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烫化。
黄粉一打上,便会融化吧。
褚岁晚决定要静一静,至于窗边那人,让他等上片刻也无妨,谁叫他不请自?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微弱的虫鸣在风声的间隙中时隐时现,奚云祉的腿脚站的有些发麻。
可他依旧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矜贵的神像。
褚岁晚温度降下,伪装好后,踩着平缓的步伐绕过屏风,便见那青年?纹丝不动?的背对着她,身量修长,宽肩窄腰,按理来?说应是?赏心?悦目的。但她没有任何缘由的就?想?到一个词。
面壁。
她神色有些古怪,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总不能再晾着人家。毕竟她是?臣。
“让殿下久等了。”
“无……妨”,这一出口奚云祉眼眸睁大,转过身的他也在少年?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愕。
他声音怎么如?此沙哑。
难道是?受凉了?
褚岁晚有些担忧,不会治她罪吧。看着挺结实大个的,没想?到这般弱不禁风。
然?这层担忧落在青年?眸中却变了个意思,他手握拳轻咳一声,“子安不必担忧,我无事。”
那就?好,她不用被治罪了。褚岁晚松了口气,开口询问她最关心?的问题:“殿下深夜来?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话把奚云祉给问到了,他来?这不过是?脑子一热的产物,哪还有什么急事。视线四处打转,终于在侧边的矮桌上找到了借口。
“我来?找你下棋。”
褚岁晚狠狠一噎,沉默片刻后,无奈的朝棋盘走去,“殿下,来?吧。”
浅白的月光斜照进窗牖,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袍的她,仿佛如?月光下静静盛开的雪寒微,侧脸通透如?玉,乌瞳黑若点漆。下方皙白的脖颈下衣襟被端方的掩正,再不见一点其他的影子。
任谁看了都得说上一句好个玉毓秀俊的少年?郎。
沉稳又有礼。
褚岁晚走到坐下发现青年?并?没有跟上,疑惑的抬眸望过去,只见对方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晦暗不明。
她抛却心?底的那一丝怪异,温声道:“殿下?”
奚云祉“嗯”了一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