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颤抖着呼吸,解决完一个乌古兵,刚面过身,红色的箭羽迎面而来,原来是躲在后面的达麦斯见败,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叫手下把仅剩的箭全部射了出去。
此次前来,他们带的最多的便是箭。
达麦斯笑了一下,眼底满是恶毒。
反正最后也是败的了,不如多带几个大凉兵一起和他们下地狱。
“嗖!”
达麦斯的笑意顿在嘴角。
眼睛向上抬,只来得及看到一截黑色的剑柄,整个人便从马背上摔来下来。
褚岁晚慢慢收回手。
温和的嗓音带着凌厉清晰的响起。
“主将已死,放下武器者,免去死罪。”
哐当。
乌古人惊慌的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喧嚣混乱的战场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青年浑身带血,双腿颓废的跪在地上,而被他抱入怀中的人,身上插满了箭,此时对方似乎是想抬手帮青年擦掉眼泪。
可最终,抬起的手还是无力的垂下。
巨大的悲伤散发开来,晦涩的情绪席卷心头,活下来的士兵眼眶红了又红。
片刻后,褚岁晚别过了眼。
带着抽泣的哽咽声断断续续。
“周玉台……你别死啊……”
“周玉台……你快睁开眼睛……”
“周玉台……我还没有原谅你……”
“……你怎么可以死……”
李广眼里的光慢慢熄灭,往日的记忆一一浮现脑海。
他和周玉台其实从小就认识,在同一个村子里长大,两人约定好长大要一起投军,为国效力,虽然大凉国力愈发昌盛,在诸国之间慢慢立于强国的位置,战事开始远离百姓的记忆,但大凉军营每年都会对外贴告示招兵,两人很顺利的便入选了,可不起战事,军营的生活难免变得枯燥乏味,终日除了练兵就是练兵。
李广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但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幸福,因为这样就代表着国泰民安,但周玉台不喜欢,他对在军营当小兵的日子厌倦的很快,眼里的欲望萌发成长。
不久,凭借小聪明和好口才,周玉台离开了军营,一步一步当上了统领京城禁军的中郎将,也愈发变得让李广觉得陌生,两人在又一次口角争执后彻底分道扬镳。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广在军中慢慢从小兵升到了参将,当李广再次得知周玉台的消息时,对方已因喝酒误事被革职。李广担心之下到处去打听周玉台的情况,但还没打听出个什么,周玉台便以参将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军营。
故人重见,李广想着肯定能重归于好,以前的事就当是过去了。可谁知回来后的周玉台简直跟换了一个人,嚣张跋扈,欺压下属,简直无恶不作,李广有次实在忍不了了,便把周玉台告了。但面对比自己官阶高的人,周玉台却像是变了个人,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李广也因证据不足反被责罚,两人的梁子就这样彻底结下,兄弟反变仇人。
但此刻的李广,却异常希望周玉台能够坏的彻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