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门才吱呀呀地打开。
一个淡金色长发的女孩站在屋内,眼角有些红,嘴唇也红红的,戴着一双抽线的白色蕾丝手套。
明明是夏天,却穿着长袖厚棉睡衣。
“你来了”声音很温柔,还有些瑟缩,“应该我去拿的,麻烦你了”
屋内不如江苗想象的豪华,可以说得上有些简陋?
看起来用了挺久的幽蓝色窗帘,大圆床,被钉死的小窗户,梳妆台摆满了各种首饰。
不对啊,安妮不应该是个贵族小姐,或者公主吗?
怎么住在最后一间,别的房间都是双开门,就这间是单开。
“希尔,你还在怪我吗?”
江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在叫自己:“不怪”
安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是一张如此平庸的脸,硬是被外交官说成精灵般的美貌,天使般纯洁。
她轻轻地一笑:“你说得对,是我连累你了,下辈子我来服侍你。不对,你还是别遇见我,我这样一个污秽之人”
“没有这回事”
江苗严肃地说:“请不要这样说自己”
江苗不知道这位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房间的装饰和她的语言,大致能推断出这可能是个受到虐待的公主。
“也许今天不美好,明天也是,后天也是,但是人生这么长,说不定那天生活会突然给你一个惊喜”
安妮转身,眉眼弯弯:“是吗?”
“是……”
江苗话没说完,眨眼间,场景又变了。
“快快快,怎么还有个女仆没上船,快点啊。”
她莫名其妙地被黑脸壮汉拉上一艘大船,女仆男仆哆嗦着躲在角落,有些抱着皮箱子嚎啕大哭。
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体感却是抽伤,痛得要命,就好像伤口许久不愈合,开始化脓。
这只胳膊必须接受治疗。
江苗脑袋里仿佛被人塞了一个吵闹的闹钟,闹钟叮叮当当地上下跳动。
视线也跟着旋转,看不清人影。
她跌跌撞撞地在人群里移动,碰到水手,被骂骂咧咧地推开,跌坐在地上。
一双温柔的小手将她扶起来。
“你们可以……扶”
水手露出恶心的笑容:“好啊,让我摸……或……钱”
江苗听不见了,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入目的是蛛网遍布的木梁,床板跟水床似的,晃来晃去。
“你醒了啊。”安妮的脸颊红彤彤的,淡粉色礼裙少了几个金纽扣。
她扑过来,边哭边说:“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怪你什么啊?
江苗恨不得抓起安妮的肩膀,好好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
江苗这回长了急性,死死抓住安妮的手,等待下一次场景变化。
“咕噜”(我淦)
她呛了一大口水,被噎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