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半个月之前来到了码头的阿福,虽然他跟两个弟弟都被骋请成为知多五十二的员工,但直到今天才得知连自己那一位生病的老爹原来受到了召集,为了老父不会未上战场就病死,只好把商人的身份让给了他,由他自己代替他过来。
「好问题,这个是好问题,你叫什么?」阿犬很欣赏贪婪的人。
「那就你以后就姓织田吧!哈哈哈!」
「是……」阿福不知道应该感激还是惶恐,脸上的表情僵着。
「织田福问得很好,抢来的东西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是你们抢来的东西,我七你三,不管是武士还是足轻,总之全都有你们的一份!」
这一句话之后,一大部份人的眼神都绞得炽热起来,十分合乎阿犬那预期的想法。虽然她本来是打算五五对开,因为她根本看不上三河那些乡下人的东西,但在赤濑清六提醒现时那些抢到的物资都是领主的,足轻能分到的极少,最多只会因功赏赐而已。
「没有问题了吗?」
阿福马上摇头。
阿犬打了一个响指,接着赤濑清六﹑前田庆次郎以及一些下级武士就开始各项整顿的任务。
「接下来是记录名字和接受简单分队,所有未年满……」
「这边是有曾以农兵身份上出过合战的……」
阿犬看着这吵吵闹闹的一大群人,有种忍耐了五个月终于可以开杀戒的感动。
重点是这一次阿犬并不是堂堂正正地发动战争,更不是要攻城占地,她的目的是更深一层的,更可怕的……
不事生产式的破袭型掠夺!
拯救三河行动
星夜里的大海是平静的,可是在海上的赤濑清六心中并不平静。
「真的要这样吗?」
问这一句的人是赤濑清六,但他并不是在问发动这场战争的阿犬,更不是在问旁边的水手,因为他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来说话——他是在问自己。
「大人,还有一刻钟就要到岸了。」织田一郎向赤濑清六说道,曾经的小海贼也成为了船长,更被阿犬赐了姓氏。
赤濑清六摇了摇头,没回应,转身向船舱里走去。
这里不是平常的货舱,而是被阿犬改成了工作连休息室的样子,不只有书桌还有几张吊床,不只如此,这里还有很多不同的刀剑和铁炮,有些东西连赤濑清六都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是阿犬的收藏。
在书桌旁的阿犬正在为那两柄村正做保养,而同在休息室的前田庆次郎刚是大刺刺地睡在吊床之上。
「主公,已经快要到岸了。」赤濑清六先向阿犬轻声提醒。「很好。」阿犬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接着赤濑清六就没那么客气,用力的一手拍在前田庆次郎的头上,「快醒来!」
「怎么了!」
「主公都没有睡,你小子竟然好意思在这里呼呼大睡!快下来!」赤濑清六喝道。
前田庆次郎像没事的人一样搔了一下脸,马上由吊床跳了下来,做出了一脸「我刚没有睡,只是在养神」的卖萌表情。
「没事,战斗之前就应该休息。」阿犬为前田庆次郎解了围,只不过她这时的眼神,不管是前田庆次神还是赤濑清六都感到了一阵心悸。
那是对杀人充满了狂热的眼神。
「都换上轻便的甲胄,不要有家徽和靠旗,明白吗?」
「是!」
这一次阿犬并没有穿上她那一套粉色的盔甲,而是穿着十分普通的皮甲……
如果在正面战场上,穿着盔甲也许可以能得不错的防御,但如果说是突袭,那盔甲和靠旗那些明显就是十分碍事的东西。
没错,这一次阿犬要做的,正是长途登陆!
当了差不多一年的海贼,阿犬手中不仅有知多水军,还有着自己的海猿众,加上三河湾内并没有今川家建立的水军,所以她可以说在三河沿海的地区没有人能阻碍她。
不过阿犬并没有蠢得带这些新兵去攻城。她明白以手中近千个良莠不齐的足轻,完全没有胜算的,只是给三河武士送战功而已。这一次阿犬要发动的战争所针对的并不是武士和足轻,而是住在三河里的所有人,一场掠夺式的破袭。
「接下来把人按计划的那样分散出去。」
「是!」
阿犬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即使她这几天一直被前田庆次郎有意无意间说她的计划太恶毒,但她还是自我感觉良好,没有半点不安。她的想法很简单,敌人就应该一棍打死,而且不只是要在物理层面上杀死,还要由精神上杀死对方,令他们不能生出一丝反抗。
——把所有三河里正在被三河人奴役的非三河人救出来,就没有所谓的三河人了。
阿犬对所有足轻说出了一个之后十分有名的谎言:「我们是到三河里解放被奴役的人们,这是一场有关正义的合战!」
当然,除了蠢才和野心家之外,又有谁会相信这样的话呢?
不过怎样也好,行动仍是如阿犬所愿地展开了。
为了达成那一个目的,阿犬把手下所有的足轻用船运到三河地区的治岸,再分散为近二十多个小队,攻击所有城和寨以外的目标。
如果问那些才刚刚转为足轻不到两个星期的男人,他们愿不愿意这样去杀人,十个里有十个都会回答不愿意。
可惜,阿犬不会给他们留下余地,你不杀人,你就得死,而且背叛也是难以去下决定的,毕竟他们谁会没有家人呢?
恐惧使人变得凶悍,贪婪推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