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那一天在宴会上殴斗的真实情况,不可以有任何忍瞒。」阿犬说着的同时指向当天留守在小牧山城的阿福。
「是——是!」阿福点头的时侯,偷望了一眼不远处正站着的鹤寿丸,「那天属﹑属下——」
「不用说了!」这个小动作阿犬自然注意到,马上手一挥阻止了阿福再说话,而是直指着鹤寿丸,「你!你自已来说!」
鹤寿丸,西国无双陶晴言的遗子。有言道虎父无犬子,他的父亲虽然失败了,但比起大部份人来说依然十分厉害,如果可以阿犬真想跟他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更强。
只不过,有一件事阿犬十分肯定——鹤寿丸的兵法和军阵知识在将来一定比他的父亲更强!
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是由阿犬亲自训练的。
「对不起,母亲大人,昨天是鹤寿丸说谎了。」鹤寿丸低下头,一副我知错了的样子。
除了兵法之外,还有一件事阿犬对他很满意,就是他合适作为一个大哥。年轻一辈之中,他不是最年长的,但他就是那里的头,原因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能一力承担小弟们犯的错,即使那其实不属于他的责任。
「道歉是需要的,但在这之前……没听明白我的问题?」
「母亲大人,是鹤寿丸的错,请——」
「闭嘴!我问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犬大喝了一声,整个教场都听到这一声大喝。
大概所有人都很久都没见到阿犬动怒,最近她一直都是笑呵呵或是懒洋洋的,就连在战场上都没怎么提得起劲的样子。这一喝马上令在场所有人都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回想起阿犬那可怕的身姿。
鹤寿丸咬着牙……
他很害怕,比起小玲和胜丸,他和介丸都很清楚自已的养母是什么样的人物——杀人如反掌那么轻易的魔王。
只身一人把两队先后进行暗杀的忍者一个不落地杀完,比起追杀三河武士,他更明白阿犬于漆山上破千军如战神下凡的战绩到底是有多可怕。如果说陶晴贤是他心目中的英雄,而阿犬就是敌对时只能低头降服的神。
一种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叹息,自己一生都无法追上的武士。
「快说!」阿犬瞪着他。
「……是鹤寿丸的错。」
即使如此,即使面对阿犬,鹤寿丸也不会选择出卖自已的兄弟!
无奈
「不说吗?很好啊……很好啊!」阿犬笑了一声。虽然她在笑,可是在场所有人都不觉得她的表情像是在笑,而是怒到了极点。
鹤寿丸不说话。虽然他按照阿犬说的那样做大概可以让她消气,但……他不能如此!因为要是真的把事情完完本本地说出去的话,一定会引起更大问题,重点是对他的弟弟有很不好影响——
「兄长大人……」
「不能说出去!」鹤寿丸甩开了介丸拉他衣服的手。
「可是……」介丸又拉。
「闭嘴!」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大内家,他的弟弟应该马上就被下令送到寺院,一生都只能念佛了。这是鹤寿丸所不想看到的。可是这里是织田家,而且他知道阿犬并不是完全不说道理的人。只是他并不相信所有在场的人,即使他们都是阿犬的手下,但也难以保证他们之间没有会把话说出去的可能。因此他觉得就算要向阿犬说明,也只能私下跟阿犬说,而不能当众在这里说。
「行了,要我不问也行……来用木刀跟我对打,让我来试试可不可以重演一次用木刀打死人的场面!」阿犬向阿福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训练用的木刀拿来。
鹤寿丸心里放松了一点,虽然他是不可能打得过阿犬,但他明白至少自已还是有机会的。阿犬是不会把他打死,只要支持过去,他和弟弟就应该没事了……
「兄长大人。」胜丸想要上前。
「行了,你别说话别出去。」鹤寿丸摇头。
很明显,鹤寿丸还不是十分了解自已的母亲的性格,她平常虽然为人很好相处,也不会强逼他人做不想做的事,只不过她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所以?鹤寿丸很有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主公!」前田庆次郎和赤濑清六同时出列叫道。
没错,这里还是乂不少人很熟悉阿犬,这两个正是在阿犬手下当了很久家臣的两位,他们十分了解,阿犬出手就是把人打得半死的节奏。
「怎么了?最近没人打你,皮痒吗?」阿犬单着眼看向前田庆次郎。
「主公——」
「还有你,你为什有信心我会因为你的劝阻而不下手?」阿犬打了一个响指,转而望赤濑清六。
「没有,但请主公手下留情,公子只是还不明白严重性,他很快就会明白的!」赤濑清六对于阿犬还是很了解的,即使他口里说着「没有」,但他现在可以肯定阿犬不会真的把鹤寿丸打个半死。
当然,不把鹤寿丸打个半死并不代表阿犬不会把他和前田庆次郎打个半死……
对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分享伤害。
「很好,那你们三个对我一个,要是你们能打死我,那就试着来吧!」阿犬接过阿福递过来的木刀,然后阿福也依次把木刀交到三人的手上。
「啊——」
「痛啊——主公别打脸……」
「哼。」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本来就没打算手下留情的阿犬,对鹤寿丸手下留情了,没有打脸,但只是手臂和小腿都被打肿了,其中以屁股最为严重,他大概整晚都只能趴着睡。
不过比起鹤寿丸,前田庆次郎和赤濑清六就惨多了。他们两手脱臼是最基本的,脸更是没有鹤寿丸的优待,左右都肿了起来,只要把衣服拉起之后,全身都是红一块紫一块,差不多没有一处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