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
初月一刻也不想呆了。
“天快黑了,我就回宁栖院了,姑娘自便吧。”
“等一下。”
“还有何事?”
云纱忽然问:“良州的一亩良田大约多少钱?”
初月怔了怔:“我怎么知道?”
“哦。”
云纱点头,“不送,路上走好。”
初月胸中憋闷,哼了声,转身离了院子。
等进了宁栖院时,院内已亮起了灯火。
她打起帘子走进屋内,正有丫鬟将晚膳送了进来。
另有小丫鬟打过水来,她净了净手,将桌上的吃食按照往日的习惯摆开,准备着伺候杨夫人吃饭。
杨夫人从屋内的小佛堂出来,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一旁,行动间淡淡的檀香味飘散,与饭菜香味相互纠缠着。
“怎么样?”她接过初月递过来的毛巾擦手。
初月道:“奴婢去时,她将院子里的杂草锄了一半,大约是愿意安生待在偏院。”
“那就好。”
杨夫人生得美,即便年过四十也不显老,原先因为担心儿子的病情所以憔悴得很,如今杨白羽苏醒过来,她心情也纾解了不少。
“从来没有哪家不满一年就休妻的道理,且留她在府上住着,等到了一年,便写了和离书送回云家就是。”她道,“只希望她聪明些,不要给我惹麻烦。”
初月应了声:“奴婢会看着这事的。”
杨夫人放下筷子:“羽儿晚膳用过了吗?”
“送去了,但听墨竹说,仍是只动了一点点。”
初月低声,“许是公子连日吃药吃的,没什么食欲。”
杨夫人皱眉:“那就让厨房多想想办法,做些羽儿爱吃的东西送去,再多去李大夫那儿问问。”
初月忙道:“是。”
“还有,你说昨日羽儿不肯吃药,是云家那姑娘劝成的?”
初月微顿,低声:“墨竹是这样说的。”
“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那会儿墨竹她们都在门外进不去,所以并不知里头的情形。”
杨夫人沉吟了下:“等用了晚膳我去扶光院一趟。”
扶光院点的烛火不多,因为杨白羽不喜欢太亮的夜晚。
他的屋子里只有外面留着一盏小灯,里屋则没有。
晴朗的夜晚,月光会如同水银一般倾泻进来,在窗边透出波浪似的影子。
他有时候靠在床边静静望着月光,能看好久。
烛光亮了起来,墨竹在窗前轻声说:“公子,夫人来了。”
“嗯。”窗内透出一个淡淡的字。
墨竹走到门前,为杨夫人轻轻推开门,初月和墨竹则识相地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