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顿时脸色一沉,眼中满是恼怒,厉声呵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去拿,你就去拿。”
言玉无奈,只得转身快步离去。文怡见状,笑得越发张狂,大声嘲讽道:“大人,她对你可真是重要啊。”
说着,她拿着匕首在江澜的小脸上轻轻游走,眼神中透着扭曲的嫉妒,阴阳怪气地说道:“大人,你说你为什么不选我呢?你若是当初选了我,肯定就不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了呀。你说,我是在她的脸上划一刀呢,还是在她的脖子上划一刀呢?”
贺长安气得双手紧紧攥住衣袖,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却只是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她。
文怡却仍不甘心,继续说道:“大人,我到底比她差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言玉拿着兵符匆匆走了过来。
贺长安伸手接过兵符,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向空中,朝着文怡扔了过去。
文怡见状,赶忙抬头看着抛在半空中的兵符,伸手去接。
可谁能料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贺长安身形一闪,猛地一脚踢向文怡,直接将她踢翻在地。
这下,文怡是人质也丢了,兵符也没拿到手,顿时慌了神,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言玉迅速上前死死牵制住,动弹不得。
贺长安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澜,冷冷地对众人吩咐道:“把她关入刑牢,所有刑罚都给我用一遍,但不准她死,我要让她把幕后之人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言罢,贺长安抱紧江澜,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文怡绝望的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翌日。江都城的天气阴沉沉的。
江澜在床榻上缓缓转醒,只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抚摸疼痛之处,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指好似被什么给牢牢牵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江澜满是错愕地扭头看去,只见贺长安正坐在她的床边,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
江澜一时间有些懵懵懂懂的,她微微撑起身子,轻轻推搡着身旁还在熟睡的贺长安,轻声唤道:“大人,醒醒呀。”
贺长安在床榻边悠悠转醒,抬起头来,问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包扎起来的脖颈,一脸疑惑地看向贺长安,问道:“大人,我这是怎么了呀?”
她努力回忆着,只记得昨晚自己服下了药,随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其他的一概不知。
贺长安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昨晚文怡叛变了,她迷晕了你,挟持了你,受人指使,妄图抢夺兵符,幸亏我及时出手相救,不然,你这会儿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江澜听闻此言,脸上满是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贺长安,难以置信地说道:“文怡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呀?”江澜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问道:“大人,那日您关我禁闭之时,可有说过不给我饭食吃呀?”
贺长安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那日我特地和文怡交代得清清楚楚,要她好生伺候你,一日三餐绝不能少,还吩咐她若是你有任何情况,必须立刻向我汇报呢。”
江澜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前经历的所有那些糟心事,都是文怡在从中作梗啊。
怪不得自己每次醉酒后,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池塘里面,原来是她搞的鬼。
江澜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气愤难平,咬着牙说道:“我就知道大人您不是那样的人呀。那日她跟我说,是大人您关我禁闭,还断了我的吃食,我那日整整饿了三天,滴水未进,在绝望之际,她才端着吃食走进来,还一个劲儿地挑拨我和大人您之间的关系呢。”
贺长安听闻这些,心中恼怒不已,脸色变得阴沉下来,恨恨地说道:“我与她之间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没想到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这般过分的事来。”
贺长安看着江澜,又叮嘱道:“你先好生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英雄救美言玉神色匆匆,自外而入……
言玉神色匆匆,自外而入,抱拳行礼道:“大人,皇上急召,欲与您商议疆边战事。”
贺长安正把玩着手中玉牌,听闻此言,微微点头:“知晓了,我即刻便去。”略作停顿,又问道:“交代你调查之事,可有结果?”
言玉单膝跪地,双手作揖,神色恭敬:“大人,已有进展。此令牌乃月辉黎族贵族专用之物,其余详情仍在探查之中。”
贺长安若有所思,摆了摆手:“继续查,莫要懈怠。”言罢,转身至书桌前,提笔蘸墨,写道:“林台兄,疆边战事吃紧,今日可否与我一同动身?”书毕,唤来信鸽,将信缚于鸽足,放飞而去。
皇宫内。
华琰端坐在龙椅之上,轻啜香茗,抬眸看向一旁的贺长安:“近日疆边之敌蠢蠢欲动,卿打算何时出征?”
贺长安离座起身,单膝跪地,行礼道:“陛下,明日便可动身。”
华琰面露满意之色,起身拍了拍贺长安的肩头:“好,朕静候卿之佳音,盼卿再度凯旋。”
将军府。
江澜收到贺长安的书信时,已是午后。
她思索良久,径直朝着贺长安的书房而去。恰逢贺长安自宫中归来。
江澜轻叩书房门扉,待得一声“进”,方推门而入:“大人,奴家有事相商。”
贺长安自书桌后转出,坐于椅上,神色平静:“何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