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遇苏和护士交涉了一番,护士了解了他的情况说去找一下护士长,人刚离开,沈青文就迫不及待地背着书包又冲回床前:“应该没问题吧?出院的事。”
任遇苏动了动肩膀:“应该没问题,做个检查就好了。头上的伤得看ct结果,我倒是还好,不难受。”
他头上的那个伤被任思辰砸出血缝了几针,有点轻微脑震荡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他躺在医院修养了大半个月,身体看着倒也没什么事情了,平时做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应对。
“你可得争气一点啊任遇苏,我可在学校等你回来呢!”
任遇苏的目光落在一侧的手机上,手机的屏幕已经黑了,但姜阮和宋缘两人的合照还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像是在大脑敲响的警钟,不断地提醒着他什么。
他喃喃道:“一定要回去。”
他一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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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绪对他这种非要出院的要求不理解,他想让任遇苏再多住几天养一下头上的伤,毕竟出血缝针了。
但任遇苏坚持要出院,再加上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任遇苏确实也达到了出院的条件。任绪拗不过他,只得听从他的想法为他办理了出院。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任绪再三叮嘱不能剧烈运动,任遇苏全都应了下来。
这会儿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一连在医院闷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呼吸一下新的空气了。
他让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想着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下午的课。
任绪有些担心:“要不今天还是先请假吧?回家去休息,明天再回去上课。”
“已经没事了,而且我住院这段时间已经落下很多课了,回去能学一点是一点吧!”
父子俩的想法起了争执,司机握着方向盘一时有些犹豫:“先生”
见任遇苏坚持,任绪叹了一口气,终是妥协:“听他的吧,去学校。”
一路上,任遇苏的心情都很紧张。
他今天出院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姜阮。他这这会儿突然冲回学校,一定会吓她一大跳。
任遇苏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他们班在上体育课。他扔下书包,直愣愣地往操场走去。
在操场没有找到人,他又跑去篮球场找到了正在打球的沈青文。
见到他突然出现在篮球场上,沈青文惊地险些没拿稳手上的篮球,震惊之余是一脸惊喜:“我靠,你还真出院了啊?这么速度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其他男生见到任遇苏,也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他最近的状况。
“我还以为按照你的个性就算出院也要在家里休息几天的。”
任遇苏视线不停地在球场来回转动,心不在焉地朝他摆摆手:“在医院都快躺发霉了还回家躺呢?对了,怎么没看见姜阮?”
“大小姐这节课好像去舞蹈房练舞了,”说到这,沈青文有些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你这人,一回来就只知道问姜阮去哪了,我在你面前站了这么久,你有正眼瞧我一眼吗?”
任遇苏闻言收回在球场乱转的视线,眼睛上下扫视了沈青文两个来回才道:“看你两眼了哈。”
沈青文:“”
任遇苏朝他摆摆手:“不跟你说了,我找姜阮有事儿。”
沈青文:“”你能找姜阮有什么事儿?
附中舞蹈房在学校最南边的文艺楼,从教学楼跑到操场,又从操场走到文艺楼,去舞蹈房还需要上文艺楼的五楼,任遇苏觉得自己刚康复就已经把未来一周的运动量都做完了。
文艺楼的五楼只有两间舞房、一间琴房,还有一个稍大的阶梯教室。平时来这里的人不多,这会儿上课时间走廊上更是不见一个人。
任遇苏倒是经常会来这边给姜阮送些吃的。在临近比赛的时候,姜阮总会因为在舞房练舞而忘记午餐时间,时常下午的上课铃声打响了她才发现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便没有时间再跑去食堂吃饭。
她和任遇苏聊天的时候抱怨了这件事两句,任遇苏就记住了这件事。只要她去舞房练舞,他就会提前给她买好饭,然后再送去那边陪她吃完再一起回教室。
任遇苏悄悄打开舞房的后门,发现姜阮正躺在窗户旁边的垫子上,看样子是在小憩。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姜阮确实是在睡觉,双目紧闭,侧躺着身睡得安稳。
任遇苏注意到她额间的碎发还有些湿润地黏在额上,许是刚刚跳舞结束,又出了不少汗,太困了刚躺下就睡着了。
现在已经四月,天气虽回温,但这两天的温度还不足以支撑人穿短袖。
姜阮的身上因为穿着舞服,舞服的上半身是吊带,裸露了大量的皮肤在外面,双臂也赤着放在小腹和垫子上。姜阮跳舞不喜暖气,这会儿屋子里冰冰凉凉地,他刚进来都觉得有些冷。
任遇苏没打扰她休息,最近姜阮为了那个比赛练舞确实辛苦。他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姜阮的身上。
他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任遇苏起身去图书馆楼下的咖啡厅给姜阮买一杯拿铁,睡醒刚好给她暖暖身子也醒醒神。
附中做学生体验这块也着实做的不错,图书馆楼下的咖啡厅就是学校社团自营的。咖啡价格不高,味道却还不错,因而不少学生都会来这边关顾。
任遇苏买好拿铁后又重新返回文艺楼,再次爬上五楼时,他的气息都开始紊乱。
人果然不能躺太久。
他这样想。
回到舞房后门,任遇苏刚要拧开门走进去,视线在门玻璃上一扫,却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