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稚陷在软绵被褥之中?,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萧歧可以肯定,他舍不得她?死。这一世他没有杀瞿氏,这一世的郁稚不恨他。只要他肯放下仇恨,或许两人?可以相安无事
郁稚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当皇帝离开了。
然而男人?却端着膳食折返回来,“起来,朕伺候你用膳。”
“你不是?想我死么?”
“郁稚,刀捅在那个?位置是?死不了人?的。”萧歧道,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
郁稚抿了抿唇。
“有你喜爱的糖藕。”他难得哄人?,从?她?榻上拉坐起身?,亲自将糖藕喂到她?唇边。
他清楚知道她?的喜好,这糖藕瞧着香甜软糯,郁稚很没有骨气?地咬了一口。
“所?以你也不会为难贺七对么?”
“那个?阉人?就这么让你喜欢么?”皇帝反问。
阉人??郁稚呆愣住了,贺七是?阉人?
皇帝将一口鱼肉喂到她?口中?,“朕会打发他回去看藏书阁,你不许再见?他。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你也不是?安分之人?。”
“我怎么就不是?安分之人?了?我去见?他不过是?为了看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萧歧皱眉。
不小心说漏嘴了,郁稚顿时噤声了。
“是?这一本?”皇帝顺手从?她?枕头底下翻出?一本册子,果不其?然,是?一本话本子,“朕还以为你在用功读书。”
“我、”郁稚如锯了嘴的葫芦。
“所?以你夜里跑去藏书阁,是?为了这种话本子?”皇帝语气?里尽显无奈。
郁稚抢夺过来,“看话本子怎么了?自从?我开始看话本子,识字越来越多!”
“那又何必偷偷摸摸?”
“我不是?怕你不许我看么?”郁稚委屈道。
“这些都是?禁书。”
男人?果然很严厉很古板,郁稚将话本子藏到身?后,扯开话题,“不是?说侍候我用膳么?我还饿着。”
萧歧气?恼,后悔自己被那本奏疏搅乱了心神,又恨她?偷偷摸摸去藏书阁。
可是?说到底她?是?十七岁的郁后,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
用了膳郁稚就歇息了,男人?将瓷碗放到一边,静坐着直至她?气?息平稳均匀,少女的侧颜苍白,纤柔可怜,他指尖轻轻划过她?鼻尖。
上一世他耿耿于怀的那一刀,这一世她?还给他了。
或许他可以待她?好一些,毕竟一切都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