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没忘来的目的,忍住了。
“不是伴读那你为什么在这?还有老师呢?”林秋晴黛眉微拢,她明明记得负责教导自己的老师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中年大儒才对。
“你说的那位是我的老师,他因着有事,便换我负责前来教导林姑娘。”沅陵濯抿唇浅笑,性子如他老师如出一辙,皆是极有耐心,不疾不徐地介绍起来,“我名为沅陵濯,林姑娘唤我沅老师即可。”
“沅老师?”林秋晴挑眉瞧他一眼。
最初对美貌的欣赏已经在两者身份变换之时彻底消失。
想来,鲜少有学生,尤其是如林秋晴这般厌学的差生,能对自己的老师看得顺眼。
再帅也不例外。
“林姑娘且放心,我的功名虽然只是秀才,但是教导你最基本诗书也是绰绰有余了。”见她这样,沅陵濯只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学问不足以教导她,语调从容地解释了一声。
林秋晴死鱼眼地微笑:“那还真是多谢沅老师了捏~”
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林姑娘是对我有所不满?”沅陵濯面色稍疑,林姑娘的言词虽无不妥,但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林秋晴星眸微亮,略带希翼地询问:“我要是有不满,你能离开吗?”
“自然不能。”沅陵濯摇头一笑,振振有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赵大人既然已经拜托我来教导你,那我自然要做到此事。”
“那你还问什么。”林秋晴小嘴一撇,登时就懒得理他了,绕过他,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才扭头看向那面色错愕未消之人,苦口婆心,“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
沅陵濯正以为她有何隐情,还想说没事来着,就听她说:“因为我天生就是这样。”
沅陵濯:“……”
莫名地,突然就感觉这堂课会很有趣。
“林姑娘,倒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扬唇一笑,并未在意她的态度,“与你相处交谈,很是愉快。”
这样倒是令林秋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对,”林秋晴叶眉微拢,皱巴着脸蛋的看向他,“你这样不对,你应该像最初那个大儒一样,跟我争辩才对。”
这软绵好欺的样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他气走,又或是心安理得地摸鱼了。
“争辩何事?”沅陵濯低头与她对视,眼神澄澈,一脸无辜,像是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
“没事。”林秋晴摆摆手,有些泄气了。
欺负这样纯真无害的奶狗,她有罪恶感。
全然没有见到,她偏开视线的那一刻,沅陵濯眼底掠过的浅浅暗光,像是阴冷的毒蛇突然见到感兴趣的猎物一般,幽然窥视。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上课。”转瞬间的变化没有被任何人注意,他唇角微掀,又是那般的温润如玉,捧着书本,语调清朗地开始给她解读诗文里的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