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号人正在围困一只单足毕方鸟,这鸟体型硕大,尖尖的喙长达半臂,通身金羽,嘴里衔着一颗光亮的珠子,正是定风珠。
这十几号人围困在毕方鸟的四周,用剑的四处出鞘,用刀的来回挥刃,这鸟单足站立,扑闪着翅膀飞也飞不起来。
它已经浑身是伤,哀嚎不断了。
这些人没有收手的意思,为了毕方鸟嘴里的珠子,打个不休。
裴展道:“屈兄,这样下去它活不了多久的。”
屈同尘歪过头看着裴展,眼神有些异样。
“你不会要多管闲事吧。”
“这不是什么闲事。”裴展想到,凌云会说到底只是一场比武,若是因为如此去伤害一些不相干的灵物,有违道心。
“好。”
裴展听见屈同尘的回答,有些不解,好什么?
屈同尘拉着裴展走到他们后方的一块巨石下,拿出腰间叶片包裹起来的药,缓缓摊开叶柄。
“屈兄,这是何意?”起初,裴展以为屈同尘是要为毕方鸟医治伤口,可四下这么多人,难以实现,就小声问他。
只见屈同尘站起身,将叶片里的药体往空中一撒,白色的粉尘迎风飘散,这些打斗中的子弟来不及捂住口鼻,皆通身麻痹,全体僵直,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毕方鸟见四周的人全部倒下,震了震翅膀,单只脚跳到屈同尘面前,将嘴里的珠子放在地上,挥翅低飞,盘旋而去。
屈同尘拾起地上的定风珠,拉起裴展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继续向前大步跑去,果不其然,身后经过的山体再一次崩塌了,那些僵直在地上的人无法逃离,一齐掉落深渊。
凌云观里姜州舍的声音再次响起:“赤漠殿安如意、古璜、观海祠李三是……未能通过。”
一片唏嘘声。
二人等到山体稳定下来停住脚步,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山谷,这里密闭性较好,不易被人察觉。
屈同尘拿着这颗意外获得的定风珠,得意洋洋的反复打量。
“屈兄,刚刚那些白色粉尘是什么你不是说这是用来治疗的药吗。”
屈同尘道:“对啊,你跟席珏的确实是,我的不一样。”
他顿了顿,道:“我的是毒药。”
见裴展不说话,屈同尘叹了口气,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都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加害别人,别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了,无极门就是用毒的,就跟你用剑是一样的,而且我又没让你用毒。”
裴展想了想,道:“确实如此。”
现在他们手中已经有两颗定风珠,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留到最后找到出口,就可以通过了。
杜衡山的黑夜和白昼只在一念之间,顷刻间夜幕来临,山谷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温度骤降,没了白天时的温暖明媚。
二人从一轮比试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更是疲惫不堪,眼下地形复杂,看不清路面,而且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干脆先在谷底休养一晚,养精蓄锐。
为了防止走散、遭人袭击,屈同尘提议二人靠近一些,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