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吸气呼气几个来回,纪云桥的咳嗽声渐渐平复下来。
林清霄看着他因咳嗽而浸满泪花的眼角,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又安慰地吻了下纪云桥的额头。
纪云桥小声叫了句:“哥哥”,然后把脸都埋在他怀里,无比依赖的姿势。
他把衣服拽开点,怕闷到纪云桥。心里又自责又愧疚,纪云桥并不经常犯病,要不是今天执意带着他出来,他也不会这么难受。
他皱眉问秦子翁:“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咳嗽了?”
秦子翁也很懵逼,纪云桥坐在这没一会儿,就低声咳嗽了一下,他还以为他喉咙不舒服,递给他一瓶新拧开的矿泉水。
两分钟的时间,纪云桥的咳嗽就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秦子翁马上叫身边的人去找他。
听了秦子翁的叙述,林清霄也感到非常疑惑,按说纪云桥不会无缘无故发病的。
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林清霄看过去,是一个带着口罩的女生,说:“应该是树上飘的小毛絮,我有鼻咽炎,吸入了就会流鼻涕。”
操场边种着很多从国外运回来品种秋,一到这个季节,就漫天飘絮,正常人可能意识不到,但对于纪云桥这种对空气格外敏感的哮喘病人,无疑是灾难。
林清霄自责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这么明显的事他怎么能意识不到!
迟来的郑卓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他情绪不稳,哄开了围着的人群。
一时间,这里只剩他们四个人。
纪云桥听到声音抬起头,柔软的小手摸了摸林清霄侧脸泛着红的地方,又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柔声说:“哥哥,不哭。”
林清霄强撑起一个笑脸,安慰他。
“安安,哥哥才没哭。”
纪云桥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盯着哥哥红红的眼睛,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拆穿他。
“我们快走吧,安安不能在这多呆。”秦子翁出声道。
林清霄背起纪云桥,离开了操场,秦子翁和郑卓诚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拿个三个人的书包。
回到家后,纪云桥还是蔫蔫的,每到生病的时候,他都特别粘人。
林清霄弯腰要把他放在床上,纪云桥搂着他脖子不撒手,林清霄只能跟他一起躺上去,他侧躺着,把纪云桥环在胸前。
纪云桥躺着他怀里,安静地玩着他衬衫扣子,时不时凑近了用鼻子嗅。
林清霄看着他小狗一样的动作,笑着说:“你干嘛呢,安安。”
他沉默了一会,小声说:“哥哥臭。”
林清霄打了半天球,又背着纪云桥走了一段路,浑身都是汗。
他拽起前襟嗅了嗅,确实不那么好闻,怕熏到纪云桥,他说:“哥哥去洗个澡,回来再陪安安躺着好不好?”
纪云桥拽着他的衣服不说话,显然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