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
“噢,信佛好啊,好啊。”陆平舟嘀嘀咕咕,一个劲频频点头:“那你给我推荐一些佛学的书单吧,发我手机上,我觉得信佛确实是好事,得信。”
李禹傻愣愣看着陆平舟,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不是,前段时间不是还说信佛不好,让人信财神吗?
变天了?
***
陆平舟觉得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和南乔再打照面,所以他选择先回白冉那里住几天,等医生冷静冷静再找他聊聊。
索性白冉本来就是一个孤寡老人,除了钱和一个保姆啥都没有,而白小华跟他又不对付,父子俩一见面就吵架,导致白小华很少回家看他。
所以陆平舟回去住倒是把他乐得嘴都合不拢,虽然表面上一直嫌弃,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也不问问陆平舟回来是因为什么。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就这样每天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陆平舟时不时教他打打3d游戏,体会新时代的发展,倒是也过得挺和谐的。
不过白冉始终牵挂白小华这个亲生儿子,经常和陆平舟聊着聊着就暗自神伤。
“唉,要是小华也能像你一样多陪陪我该多好。”
陆平舟正躺在一旁的沙发看着李禹买给他的佛学论,高深莫测地摸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须:“心有所住,即为非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白冉愣了愣,半响又感叹:“我这辈子毫无所求,就希望小华可以成熟一点,不受人欺负。”
陆平舟再次摇头晃脑念叨:“厌离未切终难去,欣爱非深岂易生。”
白冉:“……你再装个逼试试呢?”
陆平舟像是受到了洗礼一样开导白冉:“白叔,你得放下执念,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小花有他自己的追求,你就甭管了,你要像我一样,无欲无求,立地成佛。”
“……”
白冉觉得陆平舟是不是因为犯了精神病才跑来他这里躲躲的,毕竟这几天这小子不太正常,每天就抱着佛教的书看,那脑袋上的头发感觉都多余。
他很好奇,这小子会不会连男人基本的五指功都不会再做了?
其实陆平舟还真通过佛学让自己心里平静了下来,对南乔的那件事也看开了许多,一切都是因为欲望而起,他对南乔的欲,南乔对他的妄……嗯……狂妄的妄。
如世间人人都摆脱欲望,那岂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陆平舟恍然大悟,弹坐起来一本正经地问:“白叔,云中市附近有大一点的佛堂吗?”
白冉:“干啥?”
“我想剃度。”
“……”
擂台
不过陆平舟也就只是想想,他的欲望是不可能会消失的。
在白冉这住了几天,佛学书看了一堆,他还是越发挂念小医生,有时候看着佛经里那些文字越看越扭曲,最后思绪又被拉回到停车场那一晚。
那绝对是陆平舟这辈子最美妙的一晚,他想,就算他的事业突然超越了陆潇洋也比不上那晚的快乐。
安静的环境,只有摩擦的声音,医生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说不出的舒适,虽然过程有点痛,但是欲望完全发泄的那一刻,陆平舟是幸福的。
他的一生都是为了战胜陆潇洋成为商界顶峰而存在,一路走来把感情都放在脑后,无暇顾及,就连喜欢白小华都没有胆量说出来。
可是唯独对这个医生,他始终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一而再再而三的往里跳。
一开始他给自己找借口,是因为医生比白小华心强大,为人又很欠,所以陆平舟才能毫无芥蒂地袒露心声。
然而直到昨晚那一刻陆平舟才知道,这他妈跟人欠不欠没啥关系,纯粹就是他喜欢他,看着他得劲儿,就这么简单。
越想内心的冲动就越大,陆平舟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点开医生的微信,编辑了一堆道歉的话。
可是在决定发不发送时,他犹豫了,最后又一个字一个删掉。
他好像忘了,这小子有喜欢的女人……
蛋糕店里头一次露出那么护犊子的表情,甚至会为了对方跟自己打架,明显爱到家了。
陆平舟一想起来就气,自己果然是被迷惑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给他道歉?道了歉又能怎么样?做他的小三吗?
关了手机丢在一边,烦躁地把书盖在脸上,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
本来陆平舟就打算待个几天就走,公司事情这么忙,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医生连公司都不要。
但是临到离开时,万年不回家一次的白小华却突然回来了。
当时陆平舟和白冉正在象棋里火拼,这小子就直接把包往旁边躺椅一甩,窝在沙发里跟个老大爷一样对白冉努嘴:“老爷子,搞点吃的来,饿死了。”
陆平舟和白冉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最后齐刷刷把视线放在白小华身上,好像不认识这人一样。
陆平舟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你咋回事?身上戴的都是啥?”
白小华晃了晃手腕上,脖子上戴着的大金链子,骄傲又自豪地说:“你说这些啊,我男朋友买给我的,羡慕吧?”
白冉刚刚因为白小华回来表情稍微开心了一瞬,一听到他这些话,脸色又垮了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象棋也不下了,转身就回了房。
陆平舟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总是会联想到南乔,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以南乔那种性格,肯定不会再跟白小华有来往。
思虑了半天,不以为意地说:“说得跟自己家里没钱似的,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缺过黄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