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快起来,做好饭了。」
没等到手机开机,奶奶的声音从外间响起,铃铛应了一声,赶忙去洗漱吃饭。
她瞥了眼开机中的手机,想着不着急,饭桌上问奶奶也行,她昨天也去了,肯定知道些事情。
夏天天亮的早,铃铛走出屋打眼一看墙上的挂锺,才早上六点多一点。
「奶奶,你昨天是不是出去了?我夜里听见你开门的声音了,还说什麽许丫头,她咋了?」
饭桌上,铃铛喝了一口稀饭,扯闲话似的问出了许安的事。
许安,说是两岁那年不小心掉水里了,救回来後发了场高烧,脑子就不行了,村里小孩子不懂事,都管她叫许傻子。
阳奶奶是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即使七十岁了也不显老,就连白头发都比同龄人少,精力也比铃铛这二十多的年轻人好上不少。
听见孙女的话,阳奶奶先是一愣,夹了一筷子鸡蛋掩饰下去。
「没啥事,你咋突然问她了?」
第2章耳听虚
「不能吧,我夜里听见你和萍姨说她吊死了!」铃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
阳奶奶变了脸色:「人好好地搁家带着呢,你怎麽能说她没了?」
「好好地?」铃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明明听见昨天夜里那麽大的雨萍姨拍门的声音,怎麽奶奶出去了一趟,人就没事了?
「许丫头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你别听别人说啥就是啥,多看看自己。你都大四了,将来要干啥,出来工作还是继续读下去?」
阳奶奶给铃铛夹了张蛋饼,三两句又把话题放到了铃铛的学业上。
「哎呀!奶奶你想得也太远了吧,将来早着呢,我开学才大四,不着急。」铃铛端起碗遮住嘴角不好意思的笑。
说到未来,她也没想好未来要干什麽,要说考研,她同宿舍的室友大三就开始准备了,她大四才开始,未免太晚了;可要是工作,她的大学也只是本省一个普通本科,毕业以後也找不到什麽工资太高的工作。
被阳奶奶这麽一打岔,铃铛险些要忘了许安的事,她咽下最後一口稀饭,才笑嘻嘻的问阳奶奶:「奶奶,你不会是哄我的吧,我昨天夜里明明听见你和萍姨说话了。」
「哼,」阳奶奶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做梦记混了,许丫头虽然傻,你也不能这麽咒人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铃铛还想解释,又被阳奶奶截断:「行了行了,你出去看看许丫头的家门,她家挂没挂白布!」
一般死了人的家里会在门正中挂一张白布,寓意死者走得清清白白,希望阎王小鬼能够善待这个死者。
「我是记混了,您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多不好。」看见奶奶跟自己生气了,铃铛马上认错,赶忙跑到奶奶跟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
「奶奶,您生我气没关系,我口无遮拦,我犯浑,您别伤着自己的身体,要是小姑知道您被我气病了,不得扛着飞机来打断我的狗腿,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您吗?」
「你呀你。」阳奶奶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手指轻点在铃铛的额头上,笑容一下子就爬上了眼角的皱纹。
「铃铛,奶奶要是没了你,都不知道该怎麽活了。」她一把搂住铃铛,想像小时候一样把铃铛抱到腿上。
不过上了年纪,自然是不能的。
铃铛配合得很,她半蹲下来,头埋进奶奶的心口,闻着奶奶身上常年上香快沁入味的香烛味,顿觉内心安定。
也许真是梦里记混了,她暗自呸了一声,怪自己的嘴,怎麽能这样说许安。
一顿早饭吃完,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奶奶上午的时间早被定了出去,给人看风水。
铃铛洗碗的功夫,来接的人已经到了家门口,她抬头看向门口,是隔壁村的华婶子。
「婶子,来那麽早,吃早饭了吗?」
「吃了吃了,」华婶子笑着寒暄,微微打量起铃铛来,夸赞道:「这麽久不见,铃铛都长成大姑娘了,比你春英姐还漂亮!」
铃铛羞涩起来,「我哪比得上春英姐!说起来,婶子,春英姐是不是快结婚了?我上次回来还看见她和一个挺帅的小伙逛街呢。」
「快了,下个月就办酒席了,这不,小两口要在城里买房子,我过来找阳婶子去看看风水。铃铛,到时候还要请你当伴娘哩!」
说奶奶奶奶到,阳奶奶挑开堂屋拦蚊虫的纱布帘子走了出了,头发梳得鋥亮,声音也洪亮:
「那你得我们铃铛包个大红包才行。」
寒暄一番,华婶子又带着阳奶奶坐了上汽车,一溜烟朝着县里开去。
华婶子也是个厉害女人,早些年没了丈夫,一个人贷款开了个养鸡场,这几年养鸡效益不错,给她女儿供上了大学,女儿要结婚了,又出全款要给春英在县里买房子,将来房子的户主只写春英的名字。
铃铛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收拾好了家里才想起自己房间里还充着电的手机。
手机早开机了,她拔下充电线,才看到玉清发来的消息。
顿时满头雾水。
照玉清的话来看,昨夜里听见的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而且,玉清还是目击人。
可是,为什麽奶奶说许安没事,说她好端端地在家里躺着呢。
难道玉清也和自己一样,做了同一个梦,都昏了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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