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笙见状往边上让了让:“你们说吧。”
有些公务上的事她不方便听,她也从来没有打探过,提不起这个兴致。
杜仲见状上前与陆怀川耳语:“主子,属下等到那宅子的主人出来了,是良都侯府的小侯爷。”
陆怀川闻言攥紧了拳头,眼底泛起深深的忌惮。他就知道豆嬷嬷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原来是赵元承在其中搞鬼。
赵元承怎会轻易将豆嬷嬷交给姜扶笙?
他余光瞥着姜扶笙身上的衣裙,她进了那宅子之后换了衣裳出来……想到她可能为交换豆嬷嬷付出了什么,他眼睛渐渐红了,额前青筋直跳。
“主子处处细心照料少夫人,照理说少夫人不该和小侯爷有这么多纠缠……”杜仲悄悄扫了一眼姜扶笙,小心开口。
他在提醒陆怀川,姜扶笙虽然人在这里,心思可能在赵元承身上。
陆怀川扫了他一眼,眼神异常阴戾。
杜仲惊骇地后退一步,连忙低头。
陆怀川的目光瞬间便恢复了寻常,朝姜扶笙招手时面色温润又隐含愁绪:“扶笙,你来。是哥哥的事情。”
杜仲愣了一下,他方才可半个字也没提姜砚初啊!
陆怀川扫了他一眼。
杜仲一下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哥哥什么事?”
姜扶笙听陆怀川说和自家哥哥有关系自是关切,当即快步上前询问。
“杜仲,你说吧。”
陆怀川吩咐。
“少夫人。”杜仲朝姜扶笙行礼:“流放途中吃喝都不足,南疆的地方气候潮湿又有瘴气,再加上流放之人居所又拥挤,环境恶劣。几番下来,姜少爷患上了心痹之症。”
“心痹之症?”
姜扶笙脸色一白。
这病症她听说过。这病症轻者心悸气促,重者呼吸困难甚至殒命。要早治才有痊愈的可能。若是晚了,便会伴随终身。
若哥哥在上京还好,不用吃太多的苦,她多使些银子请太医为她诊治,或许能治好。
可哥哥在南疆那样恶劣的地方,生着病还要开矿,或许还吃不饱。这样下去,哥哥恐怕性命不保。
她咬着唇眼眶逐渐湿润。
“扶笙。”陆怀川上前拉过她的手,许诺道:“我已经让人给哥哥送了药去,哥哥不会有事的。”
姜扶笙抬眸看他,泪意盈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不知为何,她对陆怀川的许诺没了从前的感动。反而有几分信不过。
“我怕你忧心。”陆怀川望着她眸色殷殷:“我也才得知没有多久。况且心痹之症早期不大看得出来,我抱了侥幸的心思,想着哥哥年轻力壮不会染病……”
姜扶笙咬唇忍住了眼泪。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得想法子去看看哥哥。
“扶笙,你放心。”陆怀川伸手将她拥进怀中,郑重允诺道:“你乖乖在家别再见元承了,兄长和岳父岳母我会让人照料好的。”
他目视着远方,眼底的戾气和志在必得并存。
姜扶笙闻言僵了僵,不只是因为和赵元承纠缠的愧疚。陆怀川的话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他的意思是,她若还和赵元承有所接触,他就不帮她哥哥和爹娘了吗?
“当然,若是元承纠缠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陆怀川低头看她,目光再次变得和煦宠溺:“不怪你。你及时和我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