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賀凌鬆了口氣:「那下班,回家?」
林與川見他站起身,也想跟著爬起來,結果剛一動彈,就「嘶」地一聲,一張臉瞬間就皺成了一團。
賀凌連忙俯身扶住他:「怎麼了?」
「……腿麻了。」
剛剛盤腿坐太久,後面更是一動都沒動過,腿麻也是情理之中。
……就是在這個情境之下,實在是有點太沒面子了。
賀凌問:「哪條腿?」
已經被麻木感吞噬了思考能力的林與川:「每條腿。」
空氣中有一秒詭異的寂靜。
反應過來的林與川大怒道:「你往哪兒看呢!」
賀凌無語道:「當然是你的左腿和右腿。你自己想到哪去了,還要栽贓給我?」
林與川尷尬極了,再也不想開口說話。
小心翼翼地活動了好一會兒,腿麻終於緩解不少了,他也不用再讓賀凌扶著了。
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在賀凌問他「怎麼樣了」的時候,他還是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
甚至還往賀凌身上靠得更近了一點。
賀凌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科普文章,提議道:「聽說哪邊的腿麻,高舉起另一邊的胳膊就能緩解,你試試?」
林與川看著自己兩邊都被賀凌握著的手臂,問:「那我不是兩邊都得舉起來?你怎麼扶我?」
見賀凌面露沉思,他故意又說:「要是把我摔了,月底的考核咱們組可要痛失一大舞擔。」
賀凌險些被他逗笑了:「這還不簡單?」
他鬆開林與川的手臂,改為單手環住他的腰:「舉吧,大舞擔。」
林與川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似的,雙手直愣愣地高舉過頭頂,仿佛在跳大神。
但比這個行為更傻逼的是,他還用上了畢生的演技,故意假裝站不穩輕晃了一下,唬得賀凌一把攬緊了他的腰。
男人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貼在他的腰上,烙得他臉紅心跳,從來被別人多碰一下都渾身難受的他,居然覺得此刻放在他腰間的這雙手,比世界上最昂貴的按摩儀還令人舒適。
就在氣氛逐漸開始奇怪起來的時候,練習室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兩個人下意識彈開,一齊往門口望去。
應嘉禮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仿佛被人釘在了原地。
賀凌想起這人亂傳消息的大嘴巴,頭疼地解釋道:「他剛剛腿麻了,站不穩,我就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