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了赵隽,知道赵家在当地是富贵大户,家庭环境复杂。赵隽不坏,但玩得很花,女朋友恨不能一月换一个,还有几个暧昧期的同性朋友。
梁北林看着手里的照片和资料,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这些事不是程殊楠能应付得了的,他和赵隽在一起,一定会受伤害。梁北林绝不会让这种事生。
他回到云城后,依然住在之前的酒店,从窗口就能看到程殊楠的押花店。之后两个周末,赵隽都准时出现在这里,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换了辆越野车,和程殊楠有说有笑,在一起很轻松的样子。
好在叫柳米的女店员也回来了,大部分时间三个人在一起。这让梁北林没那么紧张。
但有一次赵隽带着程殊楠出了门,两人开车走的,梁北林没法控制自己,什么也顾不上了,冲出酒店开车跟上。
他租了一辆当地牌照的普通轿车,在路上不显眼,一路跟着赵隽的车,开到山脚下。
程殊楠先下车,跑去山脚下卖土特产的摊位前挑挑拣拣,赵隽跟在后面。两人买了几大包,将东西放进后备箱之后便开车返回。
这一趟出门总共用时不到四十分钟,也只是买了特产,是一趟再正常不过的行程。
但这让梁北林意识到,赵隽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万一赵隽带程殊楠去没人的地方,要做点什么,万一他正好不在云城,或者没有及时跟上,梁北林不敢想后果会怎样。
他虽然按时吃药,但因为赵隽的出现导致他精神压力太大,不利于康复。有一天晚上他站在卫生间洗漱台前,等反应过来,一次性剃须刀已经刮到手臂上。
血液沿着大臂往下流,他猛地惊醒过来,将剃须刀扔掉,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包扎好。
不可以这样。他想,他必须要好起来,才能更好地照顾程殊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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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隽在酒吧玩到深夜,和同来的朋友告别,然后穿过巷子去对面停车场。
拐角处有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赵隽没在意,扫了一眼,往自己车旁走。
没想到那道身影突然出声叫他名字,赵隽一手已经按住车门,回头看,黑影走到灯光处,露出冷峻阴沉的一张脸。
赵隽打了个激灵。
“聊几句。”梁北林手里捏着一只黑色文件袋,视线在赵隽车上转了一圈,“车里?”
久经商场厮杀的成熟男人身上自带一股冷静煞气,即便只是简单站着,也让人倍感压力。赵隽经过不少场面,面对梁北林时也忍不住憷。不过他绝不能认怂,要不然在程殊楠跟前的面子可真是丢尽了。
他强撑着一点硬气,将已经打开一半的车门关上,后背靠在车上,微扬起下巴,摆出一幅轻松模样:“什么事?”
梁北林看了他一会儿,走到距离赵隽三步远的位置。
赵隽站直了些,视线忍不住左右扫了扫,凌晨两点的地下车库里连只虫子都没有,空落落得瘆人。
梁北林将手里的黑色文件袋递出去,示意赵隽接。
赵隽扫一眼,嘴角抽动,心想里面不会放把刀吧,这前夫哥来头不善,要在这里了结他?
见赵隽迟迟不接,梁北林干脆自己拉开文件袋,将里面一沓照片拿出来,递到赵隽眼前。
——是赵隽跟不同人喝酒跳舞的照片,甚至还有搂着去酒店的,日期和地点都很分散,一看就是被人跟了一段时间。
赵隽顿时恼了:“你查我?”
“你既然有男朋友,就不该三心二意。”梁北林神色冷静,但眼底隐隐透出一股冰冷杀意,“安可是很好的人,你不该辜负他。”
赵隽脾气也被激起来了:“我当然知道他是很好的人,用你说。你算哪位,跑到这里来给我看这个,有本事你直接给他啊。”
梁北林沉声说:“我没把这些东西给他,就是给你留了余地。”
赵隽呛声道:“你不敢吧,毕竟这是我们俩的事,跟你这个局外人没关系。”
梁北林将照片扔到地上:“跟我有没有关系,你可以试试。”
“他和你早就分手了,是你死缠烂打,我们的交往过程不必跟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