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真实。
晚上两人回到了七号公馆,停车场上来,先经过的是?小木屋。
陶栀子将外套摘下,说道?:“我把它?拿去干洗店洗干净再?还你怎么样?”
江述月说了句不用,陶栀子只得将外套递到他手上,并连连道?谢。
江述月脾气似乎很好,但是?每次对于她的过分?道?歉,眉宇间总染上某些阴霾,似乎是?无法适从。
原以为这个?夜晚就会这么结束,陶栀子准备挥手再?见之际,却见江述月拿出了手机。
她小小惊讶了一下,总觉得眼前这双手,印象里没有怎么使用过手机,他的手机也从未响铃过。
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与外界是?隔绝的。
“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如果我有时候不在藏书阁,你有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江述月的声音响起,而且一连串说了比较长?的句子,在寡淡如水的语气里像是?气泡一样,悦耳细腻,不真切。
陶栀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原本一肚子感激的话正要出口,想到他刚才的反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你打一个?电话过来,我就知?道?了。”
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古板商务的方式,现在年轻人之间一般会直接留个?微信或者邮箱,电话号码很少用了。
江述月将自己手机递上,大概是?用得少的原因,手机格外崭新。
陶栀子小心地接过,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号码,又反复确认了几次,才将手机递了回去。
几秒钟之后,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她浅笑一下,“收到了,谢谢。”
江述月正欲微微颔首,将手机放回,转身欲走。
“明早喂猫啊!”陶栀子不放心地对对着他的背影提高?音量说道?,很担心这种?约定到时候因为计划不周成了泡影。
他说:“记得的。”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被陶栀子听到的程度。
陶栀子目送他,低声说:“晚安。”
这声音很小,她打算就对自己说,但是?江述月的背影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声:“晚安。”
她很疑惑,这么远的距离,江述月不可能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吧。
这又仿佛是?历史性的一刻,至少对于陶栀子是?这样的。
她的心脏又被这声晚安打扰了。
这颗心脏,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点点寻常的话,就能让它?欢欣雀跃一晚上。
这大概就是?快乐阈值低的好处吧,很容易就满足了。
陶栀子目送江述月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那声平淡而又不寻常的“晚安”在心头盘旋,久久无法散去。
她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心脏还在为这些小小的互动雀跃不已,仿佛是?一件被秘密珍藏的宝物,但是?她不知?道?这声“晚安”是?否应该值得被放入遗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