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与鼻息间却是分外诚实,长吁短叹的。
偏在这时,关合的浴室门传来“咔哒”声响,门把手被人从外按下。
家里就他们俩,来人显然只有她。
时今衍手中动作骤顿,迎着浴室内弥漫的水雾气侧首望去,那抹窈窕身形渐由模糊变得清明。
四目交视,沈筠娆视线朝他手握处看了下,急遽又收回,背过身去褪衣服,装傻充愣道:“……我来洗澡。”
他们这些日子都是一起洗的。
但今日他专门说了自己先洗,他不信沈筠娆没懂其中意思。
更何况——
时今衍半眯着眼,朝她一直紧握成拳的右手看去。
那里明显藏着东西,随着指间力度忽轻忽重的,还会发出些细微的摩擦窸窣声。
这物件,他这段时间很是熟悉,书房、休息室、卧室……乃至于车辆的储物柜里都放了几枚。
沈筠娆将衣物放入脏衣篮里,再回到时今衍身边,她微踮些脚拿下手持花洒,仿若没看到他的动作,自顾自洗澡的样子看起来真就像没旁的心思。
时今衍无声喟叹,但想着沈筠娆面子薄,他不提或许她也就不会继续。不过沈筠娆主动送上门,时今衍实难保持原貌。索性,他侧靠在墙边,长腿随意敞着,下颚微抬,狭长的细眸在顶喷水源下眯得就剩一条缝,一条条水线顺着他硬朗面庞下滑,流淌过凸起的性感喉结,加之他毫不收敛的动作,撩拨人极了,也坏极了,分明知道沈筠娆在偷看他,偏还不说话,和她一起装傻沉默。
短短几分钟,沈筠娆冲个澡冲的口干舌燥,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稀里哗啦的淋浴声中,男人的喘息声渐沉,呼吸频率加快,似是要至临界点。
沈筠娆没稳住手中力度,花洒稍稍拿偏,水流喷洒到两人中间的地面上,水滴溅起,迸到他们的脚面、小腿。
氛围也在瞬间偏了位,理智亦是。
沈筠娆轻咬着下唇扭头直视向他。
仅这么一个眼神,时今衍的大掌就倏然而至,揽住她后脑勺,将人给带了过去,唇瓣贴合,濡湿甜津的舌尖勾缠。他停止了手上一直持续的动作,移至沈筠娆右手,沈筠娆还以为他要用,当即松开给他,谁料下一秒就被时今衍随手丢在一旁。
沈筠娆双眸嗔圆,刚欲开口,唇瓣却被堵得更甚,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这——唔!”
这东西的存在于时今衍而言就像是致命诱惑,提醒着他可以做些更深入的事。
所以,时今衍直接丢开,距离虽然没离得太远,好歹是种提醒,不似现在这般顺手。
他握住了沈筠娆的柔软纤直的细指,如往常般在掌中用指腹轻揉着把玩了会儿才覆到刚刚的位置,让她继续他没做完的事。自然,他也会帮她。
沈筠娆软着身趴伏在时今衍肩头被他抱出浴室时,那枚四方物什仍安静躺在地上,未使用过。
沈筠娆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她那会儿就不提例假了。
也不知是心有所念还是怎的,翌日起身,沈筠娆就发现例假提前来了。
她倒不痛经,就是腰酸的比平常厉害,整个人倦懒着不想起身。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她这么个身子骨天天缠着时今衍折腾,哪能不腰酸,没散架都算不错得了。之前的纵情都在例假期全面复苏,沈筠娆腰酸背痛,一天到晚都瘫在休息室的床上不想动弹。
于是乎,时今衍的任务又多了一条。——给女朋友揉腰捶背。
但凡当下的工作只需看纸质版文件,时今衍都会靠坐在床边,一手翻阅着文件,一手搭在沈筠娆腰背处上下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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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时今衍接到了吴管家打来的电话。
在医院待了一段日子的时溥文安分不住了,嚷着要回家,不肯再待在医院。
老爷子手术完后压在心头的顾虑解除,和时今衍的关系也重归于好,精神头好了不少,术后伤口也日益转好,人便开始闲不住,嫌医院无聊,不想在这待满半个月。
但因为原先医院帮着老爷子隐瞒病情没告诉时今衍,时今衍严肃找过他们,三令五申地提过这次必须住满半个月。且必须是他亲自来接,老爷子才能出院。
眼下时间不足半个月,医生记着时今衍的话不敢轻易放时溥文出院,奈何也不敢违逆老爷子,夹在中间为难得很,便无助向吴管家求助。
吴管家知道时溥文也怕时今衍不高兴,否则以老爷子的性子早出院了,何必待在医院里头念念叨叨的。
于是乎,吴管家主动给时今衍打了电话帮忙劝说。
正值午后,沈筠娆已趴伏在时今衍胸口熟睡,他一手搭在她颈后轻缓捏揉,一手举着手机在离她稍远的那侧歪头接听。
听完吴管家的话,时今衍低声应下,“知道了,那你先让人办理出院手续吧,我马上去接。”
手机那端瞬间响起吴管家高兴的声,“诶!好!谢谢少爷。”
时溥文骤扬的声跟着传来,“可以走了?!”
“是,时董,少爷同意了,说马上来接您出院。”
“哎哟,快快快,我再在这躺下去,硬朗身子都躺散架了!”
通话在喧杂声中挂断,时今衍无声笑了笑。
垂首,他在沈筠娆额头落下枚轻吻。
她这次来例假格外不适,也不知是不是和之前的房事有关,见她现在睡得熟,时今衍便没喊她跟着自己受累往返医院。大掌小心翼翼托住她小脸,将她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踏出休息室,独自去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