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湛沉默地上前抱起他,江言猛地惊醒,下意识搂住陆景湛的脖子。
「怎麽了?」他问。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直到被扔在柔软的床上,糊里糊涂间被脱掉了衣服,在陆景湛贴上来的冰凉唇瓣间,江言才知道怎麽了。
陆景湛的动作沉默又不容拒绝,冰凉的温度不停落在江言的鬓角和耳边。
江言在这样被动的情事中感到紧张,好像身体不再由自己。
「陆景湛。」江言忍不住叫他,声音里有些惊惶,「我不想……」
陆景湛以吻缄口,带着凉意的手指落在柔软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密密的小疙瘩,慢慢的,唇和手指都染上了江言皮肤的温度。
他吻地更深,被褥像激荡出的泡沫,团团围在他们重叠的身体四周,床榻下陷得也更深,江言出了很多汗,恍惚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融化。
……
陆景湛洗完澡出来,江言还两颊泛红地躺在床上,脸上陷进一片情欲的潮湿,像江南连绵不断的雨季。
他捞起扔在小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固体盒,随手抛在江言手边。
江言发直的眼神愣了下,他还没从刚刚被完全主导的激烈情事中缓过来,眼珠像飘忽在眼眶里,慢慢转向那个盒子。
一个方形的,没有拳头大的盒子。
江言的胸腔中还没平复下去的心跳再次加速,他抖着手打开它——一枚男戒。
江言看着手里这枚戒指,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陆景湛。
他现在迫切地需要陆景湛说什麽,陆景湛必须说点什麽,好让他更明白,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胡乱期待。
陆景湛在他的眼神中感到内心一片潮湿柔软,像泡进了被阳光晒暖的池水里,酸酸沉沉地发胀。
他走过去,往後捋了捋江言潮湿的额发,手指缓慢地摩挲:「别怕。他有的你都会有,他没有的你也会有。」
陆景湛声音柔和到有些低哑,像一个仁慈的长者。
他低下身,额头相抵:「你有的只会更多,你在我这里不会输给任何人,一切都不会有改变的。」
像古老故事里隐秘的咒语,带着诱哄,要将承受咒言的那一方牢牢锁在某个瓶子里。
江言浑身的热汗在他一字字中一寸寸变凉。
那晚之後江言没再提过要分开的事,除了话比以前少了些。
不过这不是要紧,重要的是身边人不能生出二心。
陆景湛知道是戒指起了作用,也知道江言心中难过,於是他每天回来得比以前更早,能推的酒局宴会都不去,专心地在家陪江言。
那是非常普通一天,他去参加完订婚宴,这件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