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高时明朝她伸出手,“正好本王也有一笔账要找他清算。”
杨书玉心生疑窦,狐疑地问他:“王爷和建章都商量好了?”
高时明微挑眉梢:“他没同你说起?”
见杨书玉缓缓摇头,他有些好笑地说:“谢建章孤家寡人,可为刀。”
“本王默许他在猎场对林自初出手,而他则承诺为本王取下林自初的首级。”
“林自初的身份是北凉使臣……”杨书玉话说一半就闭了嘴。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是从国家层面说的。
谢建章无官无职无功名在身,他又同林自初结有仇恨在先,天然是一把为除去林自初而量身打造的利刃!
剪除林自初,是高时明对叛臣细作的处决,而由谢建章扛住北凉的责难,他自是省事许多。
可谢建章的结局,当真无人在意吗?
杨书玉突然下定了决心,她将手交给高时明道:“王爷昨晚的提议我应下了。”
围猎高时明迎着杨书玉恼羞成怒的目光……
鹰唳长空,惊云彻谷,声声回音皆透着海东青特有的磅礴力量。
晨光穿云破雾,漫射在西山上,将断崖绝壁裸露在外的岩石渲染成金色,为壮丽的西山景色增添了一抹亮色。
空气中浮有一丝暑热,将杨书玉的指节处烘得透出桃色来。
高时明轻轻回握住搭上来的素手,而那被马缰新磨出来的茧子,硌得他十分不舒服。
他眉头微动,欲翻开杨书玉的掌心细看。杨书玉见状立刻往回收手,却被他紧紧反扣捉住,几次三番杨书玉都无法将手抽回。
“躲什么?”
高时明迎着杨书玉恼羞成怒的目光,他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去摩挲那新长成的薄茧。
“你倒是要强,肯下苦功夫学骑马。”
如果循序渐进,就算杨书玉的手再如何的纤细娇嫩,也不容易在短期内磨出薄茧子。
可她的要强藏在表面的娇弱之下,她硬是要在进京的路上学会骑马,那么掌中生新茧就很难避免了。
“臣女出自民间,自然不能和京中贵女相较。”
杨书玉皱着眉头用力抽回手,仍旧没能挣脱桎梏。
她总觉得高时明的眸色过于凌厉,既危险又强势,让人不敢直视。放弃抵抗的她,只能不甘心地撇开视线,改为远眺山谷风光。
可她能抱怨什么呢?
高时明只是朝她伸出手,邀她同去围猎,是她自己将手搭上去的。
若真要较真儿起来,那也合该是她气自己,先被围猎的氛围感染,生出想下场的心,后又被高时明哄诱,鬼使神差地递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