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师父!”
她一咬牙,眼中杀意暴增,将刀抽出来,直接飞起跃到了随宴身边,挡在了她身前。
“你找死!”随师的声音凉得如同地底下走出来的鬼魅,再不顾及其他,举着刀迎了上去。
随宴看不清人,只听见兵器相接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声闷哼响起,随师一刀又稳又准地扎在了对方的心口位置,人瞬间便没了气息。
随宴不是没见过死人的场景,和惜阎罗跑货的时候,一整船都是尸体的样子她也见过了。
可是她此刻还是害怕了。
不为其他,竟然是因为默不作声杀人的随师。
她捂着自己受了伤的手臂,感觉到随师跑近了,语气有些担忧,“师父,你是不是受伤了?”
随宴的脚竟然在随师靠近的时候,没忍住往后退了退。
她疼得直抽气,逼自己在原地站定,任由随师抓住了自己的手,“先,先回去吧……”
随师带着随宴回了北屋,点上蜡烛之后,飞快找来药,手脚利索地开始给随宴包扎。
随宴看她动作极其熟练,一边是疼,一边又是好奇,“小师,你从前是不是经常受伤?”
随师看了随宴满手臂的血,流露出来的担心是真的,她敛了神色,玩笑道:“师父怎么好奇这个?”
随宴心道,看你杀人不眨眼,我害怕啊。
她叹了口气,“师父只是觉得,小师才十二岁,却是在血海里趟出来才长大的,忍不住想多知道些和小师有关的事罢了。”
随师找不到剪子,直接上嘴,咬断了绷带。
随宴一直低头看着。
不论是神色,还是动作,又或是眼神,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你的伤口如何,又裂开了吗?”随宴看随师像个没事人,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随师眼神专注,看向随宴后温软了一些,“没有。遥落姐姐包扎得好,都快好全了呢。”
随宴放心了,“那就好。”
随师看伤口终于处理好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了一口气。
她站了起来,“师父好奇,我以后说给师父听就是了。”又伸手去扒随宴的衣服,“衣服上都是血,师父脱了吧,我一并拿出去处理了。”
随宴下意识张开了手臂,任由随师脱走了自己的外衣和中衣,然后又被随师推倒在床上。
“师父先躺一会儿,我出去处理那两个人的尸体。”随师眉眼间看不出喜怒,见随宴躺好了,看了两眼就转身拿着刚扒下来的衣服走了。
随宴一直没转过来的神经,终于迟钝地回味出了什么来。
她这是,被个十二岁的小孩儿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