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重要,反正也不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姜予你这话什么意思!”姜晗的脸都被气红了,实在是没想到平常软包子似的姜予能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来,“我就是随便问一句开个玩笑,你何必讲这种话来羞辱我?”
她上下将姜予打量了一遭,总觉得这人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了。
也许是今儿没夹着嗓子说话?
“诶~”姜予跑去挨着宋芸坐下,摆了摆手,“堂姐说的哪里话,我也只是顺着堂姐的玩笑开了个玩笑而已,堂姐不会真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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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结束了一下午的会议,刚从大会议室出来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呦,您是不是又嘴欠遭人骂了?”方秘书将秦晏的手机递给他,“我还送你回华园?”
秦晏看了眼某人两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抿唇迟疑了一下,含糊道:“嗯。”
对赌?我知道您生气,但您先别气~……
厨房那边有老宅这边请的两个阿姨在忙活,老太太那边有姑姑陪着唠嗑,姜予过去打了声招呼就又回到了小凉亭这边。
刚刚姜晗主动挑衅讨了个没趣儿,这会儿已经拉着付子晴溜了。
宋芸看着眼前的女儿半晌,忽然笑道:“我女儿是有点儿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
宋芸斟酌了一下,还是真诚地表示:“我觉得你摔了下脑袋,智商正常了,现在像我,以前像你爸。”
在里屋餐厅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被灌酒的姜大川:“阿嚏——阿嚏——我真感冒了,吃着药呢喝不了酒。”
这边姜予用笑声表达了对姜大川同志的幸灾乐祸,他被人拉走了,关于跟秦氏交易的事,姜予干脆随口向宋芸问了一句:“当初我跟秦晏结婚,出了那笔钱以外,咱家还答应他们其他条件了吗?以前我没留意这些事,但现在想来,咱家当时处于破产边缘,要我这个媳妇对秦晏或者秦家都毫无助益,秦家都是厉害的商人,我不认为他们会做这赔本儿生意。”
“这个……”宋芸抿住唇,不把这些麻烦事儿告诉女儿算是她和姜大川的共识。
最初华江集团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也是瞒着姜予的,最后是姜予自己发现,还那她辛辛苦苦演戏攒下的那些钱都拿来填了集团的账。
为人父母本应为她遮风挡雨的,他们不想让她也跟着为家事操劳。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你们应该告诉我的。”姜予抓住宋芸放在膝盖上的手,宋芸指尖微凉,她的手心却是暖暖的,“秦家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我必须要知道所有,才能走好往后的每一步。”
“秦家……是不是对你不好?”宋芸反抓住姜予的手,“秦晏今天不来,是故意让你脸上无光?”
姜予摇头笑笑:“跟他没关系。”
她也不傻,昨儿晚上签合同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秦晏这个秦氏现任总裁可能也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的,在集团里他并不是有绝对话语权的决策者,而是需要多方制衡才能让集团顺着他的规划前进。
真说起来,无论是对于她还是秦晏来说,他们的这场婚姻应该都是计划之外的,只是在权衡利弊之后,他们都做出了“结婚”这一选择。
宋芸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安抚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当时跟秦家联姻的提议是你大伯提出来的,没想到你爸还没做出决定,这事儿就被你听了去,闯进书房说你同意这门婚事。
宋芸视线看向远处院墙外的落日霞光:“但你只听到了后面的五千万注资,没听到前面的对赌协议。”
姜予眉心蹙紧。
她这才知道,她和秦晏的婚约只是个顺带的。
原来那五千万注资的真正目的是跟华江集团换一个以一年为限的对赌协议。
如果一年之内,华江集团转亏为盈,再把这五千万还上,这事就算了了。但如果到期后华江还是赤字状态,那五千万不用还,但秦氏要拿走华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目前华江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被捏在姜大川和宋芸手里,姜大川这个现任董事长对集团内部任何事情是有最终决策权的。
一旦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出去,姜大川很可能会被直接架空。更甚者,要是秦家再从股东内部收购一些散股,姜家祖辈打拼下来的华江集团就要改姓秦了。
一年为限,眼下也只剩了半年。
“这事过了董事会,要真到了那一步,最多也就是你爸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我们一家还是可以好好生活。”宋芸怕姜予太过担忧,妨碍她伤情恢复,连声安慰。
“我会想办法的,放心吧。”姜予拉着宋芸起身,“走吧,马上开饭了。”
其他人差不多也都在餐厅落座了,姜大川旁边给宋芸空了个位置,她正好坐过去。
姜予扫了一眼,小辈儿都坐在了一处,姜晗右边是付子晴,只有姜晗左边还有个空位,再往左边又是姜晗的亲弟弟姜扬。
姜予走过去拉凳子的时候正听见姜晗小声跟付子晴说:“这都快开席了,看来秦晏是真的不会来了,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姜予啊。”
看上去是她在跟付子晴私聊,但实际上那说话声音足够全桌人听到。
姜予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单手撑着脑袋看她,用同样的音量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看来堂姐上辈子是个喇叭啊,悄悄话都说得这么大声,是怕老太太耳背听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