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昔日里,最是小心翼翼,最是会趋炎附会的宋时恒。
但好像除了他,线索的指向也偏指不向旁人了。
不过,具他所知,良熹敬与宋时恒的来往可是匪浅的,他若有此歹心,恐怕良熹敬也应当察觉到几分吧,但他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最凑巧的是,当宋时恒被抓时,良熹敬却没了身影,本人离开了都城。
一切来的有些巧合,这让段呈瑞不能不生疑。
因为相较于宋时恒,他更宁愿相信良熹敬才是这幕后的主谋,因为宋时恒没那个胆谋,而良熹敬,他却是有的······
思及此,他的目光在良熹敬身上略过,但随即转开。
不过他想,良熹敬是没有动机的。
良熹敬的嫌疑能解,不若就是正如他自己方才所言,没有他对他的重用,也就没有现在的良首辅,他的一切都是他这个皇帝给的,他有什么理由这般害他。
而宋时恒这人虽没弑君的本事,但却真有弑君的理由。
他的女儿被他玩死了,他的大儿子在朝堂上说错了话,被他惩治的废了身子,想来这个做父亲的恨他也没什么错······
思及此,他哼笑一声。
他只道这些人还不够知足。
什么都是他给的,他只不过杀了几个人,就对他怀恨在心,实在是不够看的。
“爱卿,自始至终,只有你懂朕。”感慨一句,他忽地笑的开怀了,“你办的事,朕皆是满意的。”
此事是指,他将何遥平带来了。
久不见佳的腿,方才竟是有了痛觉,所以他合该赏他。
“爱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陛下谬赞了,臣只不过做了臣应当做的事。而臣想要的······”
你大概给不起······
“爱卿尽管说,只要朕有。”
“陛下都这般说了,臣也不好推辞,只是这个念想还未到时候,不知等到那时陛下再成全臣下,可好?”良熹敬抬头看向段呈瑞,唇角微扬,但莫名的,他的这副神态让人瞧着不像是普通的询问,而是上位者给败寇的施问。
段呈瑞看着有一瞬恍惚,但很快,他回过神应下。
“没什么不可的,毕竟良大人于我而言可是不同的。”他说完心神一松,误会既已解除,那他与良熹敬也没什么隔阂可言了,“良大人,夜已深,朕便也不多留你了,只是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不要劳极伤身了······
说到这,段呈瑞的神色忽变,看良熹敬的目光多了层玩味。
“良大人还未婚配吧?”段呈瑞忽问,但他心中所想可不是婚配那般简单,“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好······”
良熹敬怎么听不出来他的意思,不过段呈瑞竟还有心思担心他?
看来是废的不够彻底······
“这样,朕这刚好有一好酒,没准能解爱卿之愁。”他将盛公公叫了进来,其后示意他将酒呈给良熹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