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年自觉失礼,忙收回眼。
而眼下,他应该先将该说的说了。
“知钰,此事我念了许久,今日才下定决心同你说,但不论我如何问,最后的答复,依你的心意就好,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事先跟苏彻玉说好,免得她顾及太多,平添了烦恼。
“嗯,我知道的。”
苏彻玉笑着作答到,但实际她现在心底也大抵明白周期年会跟她说些什么了······
周期年见状深吸了口气,其后开口。
“知钰,与婚约无关,也与父亲的嘱托无关·······”他的眼底倒映着全是她的面庞,预想的怯懦已无影无踪,眼下的心动掺杂更多的是坦然。
“我心悦你已久,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你可否乐意?”
他的眸中渐显水光,而眼前人的眉目却比方才还柔。
“我视你为挚亲良久,愿风雨共渡,只是此情非你意······”
他求的男女之情她给不了,她早将他划为亲友手足了。
周期年闻言,心间抽痛不假,但这远不及他设想般的猛烈。
静默片刻,他朝她莞尔一笑,依如和风旭日。
“日头出来了,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他偏头向外看去,原先还覆湿痕的石板已经干透了·······
“嗯。”
苏彻玉点头跟着他走。
他在前头,她则在后。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恍惚间,这样的情状与十几年前呼应上。
而秦府中的花草陈设变化不多,只是或多或少沾染了岁月的痕迹,不再新荣。
“曾看着我们一齐长大的亲辈,都不在了。”
“是啊,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们二人了。”
暖阳照下,苏彻玉的衣摆也干的彻底,她心下虽叹物是人非,但眼前光景,对他们而言已算是最大的慰藉了。
“知钰,你对陛下是怎么想的?”
犹豫了许久,直至走到石塘边,周期年才问出口。
“你对他有情吗?他可还会强迫你?”
其实在今日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知良熹敬昨夜应该来过。
她唇上的伤是新的。
“对他吗?”
苏彻玉在心底也发问一遍。
“应该是有的······”
自她回皇城见到良熹敬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是不一样的。
而后面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乱,或许是以前留下的本能······
“而他的‘强迫’,放在我眼中,其实也算不什么······”
毕竟也正如良熹敬所说,他那时准她领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