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澜是早产儿,身子骨虚弱,走路也比正常的孩子要晚,小家伙总是喜欢等他,激动的时候扶着侍女的手,颤颤巍巍走过来,抱着他的腿糯糯喊:“父父。”
陆珩早就料到了这一天,那时他忍下心把才走路顺溜的陆安澜扔到马上,他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他要给孩子安排好一切。
“父王!”
倏然,一道清脆的呼唤声冲着他而来。
他回过神,看着陆安澜已经跑了过来,在距离他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行礼道:“儿子见过父王。”
“最近练得可好?”
“儿子觉得甚好”
陆安澜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柄小剑扔到了他的怀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父王已经手持一根木棍向前进攻。
“啊父王不可以偷袭。”
陆珩手中的木棍已经击打到他的肩膀,他赶忙抽出小剑认真地应对。
“敌人可是不会给你准备。”
从西北林州回京之后,陆珩已经没有时间去看顾陆安澜的每一项功课,今日也是存了试探之意。
陆珩都不用挪动脚下步伐,便能应对小家伙一招一式。
陆安澜年纪还小,招式稚嫩软弱,但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要强多了,和白术能打十个来回没有问题。
“父王,我输了”陆安澜喘着气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坚定道:“父王等我长大,我一定会赢的。”
陆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陆安澜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父王应该是要说些什么的,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陆安澜等了许久,只听陆珩说了一句:“走,回家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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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牛肉,板栗鸡,糖醋小排,油炸小鱼,杏仁酪。
陆安澜看着桌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幸福感充斥着他的小心脏,他眨了眨眼睛,问道:“父王,我最近干什么让你高兴的事情了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食不言、寝不语。
陆安澜赶忙捂着嘴,假装他什么都没有说。
“用过午膳休憩一会,孤下午送你去你娘亲那里住几日。”
陆安澜的眼睛睁得巨大,他像小炮弹一样冲到陆珩的怀中,激动地说道:“真的吗?父王没有骗我吗?”
陆珩看着陆安澜像小动物一样在他怀中滚来滚去,若是以前他定要训斥他不守仪态,但现在没有什么比孩子健康地活着更重要。
他揉着陆安澜头顶软软的头发,把小人儿横抱在怀中:“没有,孤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安澜嗅着父王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把头埋在他的怀中,隐藏着泪水,小声说道:“书上说,你和娘亲这样算是和离,你们什么时候能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