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的笑僵在脸上,不甘在胸腔翻涌,灼烧成火。
程宁安这个贱人,死了还要祸害她的孩子!
“凭什么?我不愿意!”
“贺璟煜,程宁安已经死了,就算把我们的宝宝除名,又能改变什么,难不成她还能从冰棺里爬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擦着温知意的脚边砸在地上。
贺璟煜的眸子一片猩红,宛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滚!”
刚放松下来的宫人们瞬间绷紧了身子,上前要赶温知意出去,生怕贺璟煜殃及池鱼。
温知意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白着脸吼道:“贺璟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可这次,温知意的泪水却失效了。
贺璟煜不耐挥挥手:“下次再直呼朕的名字,刑法伺候。”
“放开我,我自己走!”
留下这句泣不成声的话,温知意流着泪不甘离去。
凄凉的安光落在酒瓶碴上,仿佛片片利刃扎进贺璟煜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揉了揉额角,转身回到正殿卧房。
可整个坤宁宫到处都是他和程宁安的回忆。
那瓶酒是西域使者进贡,恭祝他们百年好合的,卧室的布置是按照程宁安喜好布置的。
就连涌入鼻腔的熏香,也在提醒他程宁安的存在。
贺璟煜怔愣许久,才摇摇晃晃走向浴池。
冰凉的液体裹着身体,钻入骨髓。
感受着身上的冷意,贺璟煜有些恍然。
宁安每一次死亡,都是如此冷,如此痛吗?
第二天清晨,贺璟煜没去上朝,径直去了慈宁宫。
太后攥着扶手,额上银丝都多了几分:“真是造孽!那个女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偏心!”
“贺璟煜,你要真敢将知意的孩子除名,哀家今日就吊死在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