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开实验室的瞬间,忽然落下的一句话将身上覆盖在皮肤处所有的低温驱逐。
“陈予泊,今晚我们做爱吧。”段砚初拉住那结实的胳膊,轻描淡写来了这么一句,就像是‘我们去吃饭吧’的语气。
‘嗡’
脑袋像是什么猛烈击中那般。
陈予泊脚步停滞,大脑瞬间空白,他缓慢地扭过头,目光落在这男人脸上,身体僵住没动,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眼神看着对方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目光很快又被另一处所吸引,那姣好的唇形微微抿着,这个动作勾勒出柔软的视觉,是逼迫着目光锁定。
段砚初的眉眼唇在笑起来时带出隽美的弧度,更别说是仰着头注视的这幅模样,光是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心脏都没一刻是静息的,更别说又用这幅迷惑人的温柔模样对他说话。
“诶,做吗?”
忽地,高大的身影落荒而逃,百米冲刺的度冲出画室时撞翻了几个画架,上面可都是名贵的画也没敢回头,生怕慢一步后面的洪水猛兽冲上来将他生吞活剥。
直到不再听见脚步声画室才恢复安静。
依旧站在画室里的身影长身玉立,脸色因受凉略显苍白。
段砚初收起唇边的笑,他注视着身影逃离的方向,方才碰过对方的手指尖捻碰着,似是捕捉着转瞬即逝的温度。
鼻间停留着一股檀香味,是一道令人迷恋的气味。
他被拒绝了吗?
好像是的。
他竟然被拒绝了。
……
傍晚时分,深秋的天黑得早,晚霞像是一张巨大的泼墨油画将天晕开了色彩。
坐在岸边画画的段砚初就像是画中的人。
他没有穿外套,只穿着单薄的上衣,脖颈处换上新的项圈,风吹拂起额前微卷的丝,掠过眉眼,精致凌厉的骨相难得在安静下透出几分素雅的宁静。
任由海浪没过脚踝都全然不知那般,依旧拿着画笔,专注在笔下。
海边的风很大,将浅浪冲刷着岸边,打湿了裤脚,没过鞋子一遍又一遍。
下一秒,大少爷打了个喷嚏。
站在不远处,每隔十米的保镖们:“……”
死了,大少爷竟然打喷嚏了,怕不是要着凉。苍天,这份工真的是钱多,不然真的头很痛。
“你去把衣服给大少爷吧,让他穿上。”
“队长,还是你去吧,我不敢。”
“你真特么怂!不就是给大少爷送件衣服吗!”
“那队长你不怂你去吧。”
保镖队长:“我不能没有这份工。”
队员们:“我们也是哦,要不让陈予泊去吧。”
于是保镖们齐刷刷地看向距离大少爷最近的陈予泊身上,就站在岸边位置,此时队伍距离他有大约百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