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者特警部队长严奕轲穿着黑色的警服,手轻搭在座椅扶手处,坐姿与神情都透着一股威严干练且时刻警觉的气息。
他听到这颗球踢到自己身上,微乎其微叹了声,这外国佬真的是,整天盯着个omega做什么,漂亮也不是这么盯的吧,私底下约不成还要专门开个审议会方便他光明正大的盯。
真服了。
“那我们客观陈述,重构一下这个行为。确实,身为失控者是不得摘下项圈的,且是明令禁止,因为这个行为会使得一公里范围内生暴动。说到这,我们调出岛内外的监控录像情况,现没有反常的地方,可能还是需要段先生再补充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有没有他人受到信息素影响而受伤,或许是项圈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严奕轲看向一言不的段砚初:“段先生,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你摘下项圈的呢?摘下后又生了什么呢?”
忽地,沙上传来几声不适的咳嗽,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
这声动静聚集了a1pha们的眼光,不约而同地都放在了段砚初的身上。
段砚初放下抵唇的手,他微掀眼皮,神情平静看向投影里的几个a1pha:“真想知道我为什么摘下项圈?”
清润的嗓音透着几分颗粒感,语调上扬,仿佛是说到什么令他心情愉悦的事,在投影的光影下,声音下的情绪变化竟有种实质感,心头徒生起被撩拨后的心猿意马。
闻宴却听出段砚初的声音有些不对,不由得拧起眉头:“大少爷,你不舒服吗?”
“因为刚才那一个小时,我在做爱,至于详细内容我就不方便说了。”
话音落下,坦诚如惊雷般的话让空气忽然陷入死寂,整个空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气息,顷刻被可怕的沉寂笼罩。
段砚初漫不经心地调整坐姿,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沙扶手上,目光一寸一寸的掠过他们复杂莫辨的表情,这会才有心情欣赏投影里的a1pha们。
他直视着他们,微抬下巴,神态矜贵,眉梢舒展:“诶,你们不知道我被标记了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我和我的a1pha很恩爱,所以他才能安全摘下我的项圈并安抚我的情绪,我们只是想做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这种事很私密不是吗?所以就摘下了。”
克莱门斯眼神冰冷:“你不是否认自己被标记了吗?!!”
闻宴脸色铁青,结果跟亲口承认的心情完全是两码事。所以到底是怎么生的……他明明就在段砚初的身边,怎么可能会被a1pha标记呢!!!!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另外两位,心情复杂。
“我为什么否认很难理解吗?我就是否认又怎么了,我就是有a1pha怎么了,我就不想让你们知道又怎么了?”
寂静的空气仿佛在这温柔含笑的嘲讽语调中抽丝剥茧的生出被训诫的意味。
段砚初语调如常,指尖在沙扶手上轻点着:“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平时拿着我的监测数据听着我的心跳很爽是吗,只是一个小时没有听到就受不了了?”
“那如果我再说点什么,你们岂不是要破防了?”
他说完,笑了出声。
这张脸在光影的勾勒下透着骨相凌厉的美,是具有极致视觉杀伤力的,此时他不着情绪的笑就像是一位拿着牵引绳上着楼梯的绅士,牵着台阶下极好驯服的几条狗。
突然,‘啪’的一声。
客厅的灯顷刻间被点亮,以至于三维投影的效果瞬间被削弱,里边的人都虚化了不少,但并不影响里面的人看着客厅,只是这个动静中断了询问,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包括段砚初。
段砚初压下喉咙疼的不适,微掀眼皮,侧眸看向门口突然开灯的家伙。
而开灯的人正好放下手,他抱臂靠在门边,一身黑色正装气场沉静锋利,衬衫臂箍处勾勒出臂膀的肌肉线条,西裤包裹着长腿,站立时右腿微屈,高大健硕的身型让人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陈予泊,不能失礼。”
他们又看向坐在黑色真皮沙上的段砚初。
刚才是光影下的段砚初,现在是灯光下清晰可见的段砚初。
在灯光下他白得令人难以忘怀,只是唇色很淡,皮肤没什么血色,略带苍白的漂亮容貌在这声清冷语调叫唤下,是警告,也像是训诫。
却又因为声音有些沙哑,显得很缓很低,漫不经心,有种道不出的滋味,总给人一种被训了也很悦耳顺心的感觉。
段砚初靠着沙椅背,感觉掌心有些潮热黏腻,他不动声色掩盖着异常,神情如常淡淡道:“不好意思,我的保镖失礼了,予泊,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