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不过半分钟,刚刚还在休息沉睡的人员就已经全部集合完毕。
众人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老万虽然平时虎虎扯扯,但到了关键时刻也从不拖沓。
他走到了麻雀身边,眯起眼:“怎么回事儿?”
麻雀深呼吸了口气:“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觉得事情不对!”
老万眯起眼:“怎么不对了?”
“晚点再说,先让兄弟们按照计划撤退,然后去指定地点汇合!”
老万点了点头,抬手打出一连串利落的手势。那些平日里就训练有素的下属们心领神会,刹那间,众人便如同一群敏捷的猎豹,迅分成十几支小队,朝着不同区域疾奔而去。
就在他们刚刚分散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枚炮弹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划破浓稠如墨的夜空,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
“轰隆!”的一声巨响传出,
仿若天崩地裂,火光瞬间冲天而起,比正午的烈日还要夺目。
爆炸产生的气浪如同一头愤怒的咆哮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裹挟着砂石、泥土和破碎的草木,朝着四周疯狂席卷。
树木被这股力量拦腰折断,巨大的树干如稻草般被抛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溅起大片尘土!至于爆炸区域的人员,则直接被抹平了痕迹!好像从未存在!
“不好,是火炮!”
麻雀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惊惶与警觉,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快,分散隐蔽!”
话音未落,第二枚、第三枚炮弹如同夺命的死神,接踵而至。
整个山林瞬间沦为一片人间炼狱,熊熊烈火肆意蔓延,将一切吞噬。
不断有人员在这密集的炮火中倒下,痛苦的惨叫划破夜空,鲜血汩汩地流,迅渗入焦黑的土地。
“撤,赶紧撤!”
麻雀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一边疯狂奔跑,一边扯着嗓子朝着剩余的人员大吼。
众人也全都是拼了命地逃窜,向着山林更深处狂奔。
依托着麻雀在最关键时刻的提前几秒预判以及这些武装人员强悍的身体和心理素质。
在经过了一番生死之间的奔逃以后,众人终于暂时摆脱了这如同噩梦般的炮火覆盖。
那短暂而又漫长的逃亡之路,每一秒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他们的体力在极度的紧张与恐惧中被一点点榨干,武器装备和通讯设备也丢失或者损坏,原本紧密团结的队伍,更是七零八落,不少人在奔逃中跑散,不知生死……
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幸存的队员们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有的人事不省,有的则在痛苦地呻吟。
他们的衣服被树枝划破,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凌乱的丝贴在满是汗水和血水的脸上,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
一位年轻的队员手臂骨折,骨头刺破了皮肤,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伤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还有一位队员的腿部被子弹击中,鲜血已经浸透了简易的包扎物,他靠着树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
老万站在一棵大树边,满脸怒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牙齿也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狗日的,这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老子一定要杀他全家,掘他祖坟!”
“我誓,我一定和他势不两立!没完,没完!”
因为过于愤怒,叫吼的过于用力,老万的声音都已经有些沙哑。
至于麻雀,则始终并未开口。
等着老万泄的差不多了。
麻雀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的人群,简单明了:“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撤退!走吧!”
老万愣了一下,看着周边的众多伤员:“这么多伤号,怎么走啊?”
麻雀满身戾气,语调阴狠:“想法走!不然都得死!”
言罢,他走到了一名伤号身边,抬手就架住了伤号的胳膊,架扶着伤号缓缓前行。
老万嘴角微微抽动,纠结片刻,然后走到了一名已经昏迷的人员身边,弯腰就将这名男子背了起来,然后跟上了麻雀。
这两个人都带头了,剩余的人员也就不用说了。
大家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艰难地前行。
山林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每一丝空气都仿佛带着血腥与绝望。
才走没多远,四周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麻雀心中一紧,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批身着特制迷彩服、头戴黑色战术头盔的武装人员,从茂密的灌木丛和粗壮的树干后瞬间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脸被面罩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光的眼睛,浑身上下散着危险的气息,像是从黑暗中爬出的鬼魅,把自己的身份隐匿得密不透风。
“大家小心!”
麻雀大喊一声,同时迅将身旁的伤号护在身后,老万也猛地停下脚步,抽出武器,准备迎战。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调整好状态,敌人的攻击便如汹涌的海啸,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那些武装人员身着特制的迷彩作战服,在山林的掩护下若隐若现,手中的先进武器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不断喷吐着火舌。
密集的子弹如蜂群般在空气中疯狂穿梭,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每一颗都裹挟着致命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飞来的夺命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