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荣说自己对王福生来找他的这件事完全不知情,并没有要他问乐野要钱,自己的病也好,两个儿子的学费也罢,让乐野不要放在心上,跟他无关。
乐荣还说,她对不起他,当年是被迫,是无奈之举,现在说这些不是求原谅,只是希望他不带仇恨地过自己。
乐野垂着头,抿唇,他不恨,只是……
“你想帮她治病吗?”
听见问话,乐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皱着眉,凌唐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跟他说:
“我帮你回?”
乐野很轻地点头,凌唐便敲下一行字,片刻,收到对方的回信,把手机塞到乐野手中,让他看。
[乐野]我可以给你钱治病,但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拿了钱是真的会看病,还是给他们?
“他们”是指乐荣的两个儿子。
[幸福]不要你的钱,我没有让你给钱的意思,我不会再联系你了,今天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过好自己的生活,无论怎样。
良久,月亮躲进白桦林打盹,星星没人管束地乱舞,山里的夏夜晚风微凉,他们紧拥,等待拂晓。
“我感受到一点母爱了。”
凌唐扬了扬眉,都他:
“我的还是她的。”
“……”
乐野低低笑了一会儿,认真地问:
“她对我,是有一点爱的吧。”
凌唐肯定地点头,把他抱得更紧。
至此,乐野的往日再无痛苦,和遗憾。
山里的早晨要来得早些,太阳像从远处的雪山上出生,在白桦林里打了个滚儿,舒展了腰,终于清醒,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爬上中天。
乐野终于醒来,然后被告知今天的行程是徒步。
“我真的不虚了……”
但是不容置喙,乐野被拽起来,两个人绕着山围,专挑林间小道,结结实实地走了四个小时。
中午,乐野饥肠辘辘,最后几步,是被背到饭馆的。
他一口气吃了五串烤肉,半个馕,一盘抓饭,凌唐不住让他慢点吃,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欣慰。
“……”
乐野感觉有点怪,试探着举起胳膊,用力攥拳,展示了一下微微凸显的肱二头肌。
果然,凌唐颇为满意地点头。
“?”
乐野在山风中凌乱,他运动是为了什么来着?
不是为了当运动员吧。
两天没有亲亲,乐野决定清心寡欲,中午也不跟凌唐睡一起了,抱着一块小木头哐哐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