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玉莹的好处体现在,某些时候的人情世故,可以被甩在脑后。
“我想着你身体好了,今日也没什么事,就来找你顽。”张清文说,“这几日在学里,咱们也没机会好好说说话。”
能当莫玉莹朋友的人,果然不同一般女孩的脸皮,乔珍珍只差把‘你快走’几个字写在脸上,对方却如屁股上长了钉子,坐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摇。
“我……”
张清文才又说了个‘我’字,被乔珍珍抬手打断。
“冬香,你去和春香说,让她去明德堂和娘说一下,我这儿有点事,大概……再有两刻钟过去,让我爹等我一会。”
冬香屈了屈膝,出了门去。
乔珍珍转回过头,“你还有两刻钟时间。”
张清文干巴巴的笑,说:
“我还想着休沐日……你大概不会有什么正事。”
“我天天都有正事。”
乔珍珍感觉打直球真是愉快,难怪立耿直人设的人越来越多。
原先她很少和人这么说话。
朋友间聊天,图的就是你快乐我快乐。
那种外表耿直没心眼的人她是处过的,有时说话真能让人吐血三升,但因为对方打着我就是有话直说,你别放在心上的旗号。
你若和对方计较,还要说你玻璃心。
有城府,圆通,并不是件坏事。
只要自己不追求和对方交心,大家得空了和煦春风聊一场,说话时多考虑对方的心情,就将是一个很好的闲聊朋友。
不要指望谁真把你放心上。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不过如今换她来耿直,就是不一样的爽感了。
“你……”张清文皱了皱眉,下三白的细长眼睛直直看着乔珍珍,“你这次病好之后,怎么变得……”
“不然呢?你不说一声就来,我就不能有正经事?”乔珍珍再次打断她,“有事说事。”
张清文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嘴压住内心的怒火。
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其实还是有关你的婚事。”
“嗯,你说。”
乔珍珍表情毫无变化。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嫁给定国公世子的好。”
乔珍珍好笑的说:“我这是赐婚,你懂什么是赐婚吗?”
“我自然知道,但以你父亲的能力,区区赐婚罢了,真想摆脱,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莫卿扬的能力,看来得到了广大群众的认可。
“你口气倒是不小。”乔珍珍端起面前茶盏喝了一口,“不过我对这桩婚事,暂时还算满意。”
“你怎么回事?落了一次水,把你从前说的话都忘了吗?”张清文忙说。
“我又不是陛下,金口玉言,说过的就不能变了?你才真是奇怪。”
“你不想嫁给卫云之了?”
张清文狭长的三白眼中盛满了野心。
“砰——!”
乔珍珍将茶盏重重搁在炕几上。
“儿戏之言,岂可当真。”
“怎么会是儿戏,你之前到处找机会与卫云之碰面,还重金求购他的书画——”
“住嘴。”
乔珍珍沉下脸。
心里却想的是,看来她把莫玉莹的地方搜的还不够彻底,并没在书房或是卧室里,现有关卫云之的东西。
“既然陛下已经赐婚,过去种种譬如过眼云烟。我不想再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若再说下去,我只能让人把你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