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暄妍垂眸斂光,雙頰發熱:誰是她老婆啊。
她輕輕捏了下楚韞的兩片嘴唇,小聲教育她:「不許胡說。」
被捏嘴的楚韞似乎不太舒服,腦袋挪開齊暄妍的肩窩,翻了個身,撈了個枕頭抱著繼續呼嚕嚕。
齊暄妍看了她一會,忍俊不禁。
果然再凶的大貓貓睡著了都是可愛的。
誰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就摸。
咳咳。
齊暄妍躡手躡腳地爬下床,隱隱感到酸脹不適。
她微微蹙眉,腳底觸到地面,扶著床邊緩了一會,然後穿上內衣褲和裙子,踮腳走出臥室。
營養師田阿姨是楚韞留下為數不多的員工之一。
其他家政阿姨都遣散了,田阿姨每天會到歸鴻軒做飯,順便監督鐘點工做清潔。
「齊秘書早安。」
「田阿姨早。」
「今天吃鮑魚粥,你看這,鮮吧。」
「已經做了嗎?」
「還沒呢,有其他想吃的?」
齊暄妍微微一笑:「嗯,田阿姨你把食材留下,我來做。」
「好,那我去幹活了。」
齊暄妍把鮑魚養在保鮮冰箱裡,系上圍裙,洗手煮驢奶。
楚韞不喜歡牛奶的味道,早上喝驢奶,晚上喝駝奶。她說驢奶有股淡淡的青葡萄香,口味清甜,適合早上喝。
不過齊暄妍覺得都是一杯奶的事,大差不差,反正她喝不出太大區別。
不是說夢話都「還要喝奶」嘛,那就給她多煮一杯。
喝撐她。
奶鍋上灶,齊暄妍騰出手摘奶油生菜、羽衣甘藍,切櫻桃蘿蔔,用鷹嘴豆醬拌汁。
洗菜過水的時候雪紡長袖不停往下落,她挽了兩次。
袖子第三次掉下來,她的手還沒碰到,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幫她挽上去,折好。
這下袖子不會再落了。
風和日麗,窗外花團錦簇。
廚房裡的奶鍋咕咕冒著熱氣,暖暖的陽光照出兩道靠近的人影。
齊暄妍停住手,後背貼上溫軟。
腰肢被環抱,肩頭感到聲帶的震顫:「啊。。。。。。齊秘書你怎麼這樣啊,辛苦了一整晚,第二天還早起給我做飯,我真是個混蛋。」
本來就是個混蛋。
齊暄妍拉下伸縮水龍頭,沖菜:「哪有一整晚,最多三個小時,中間還洗了次澡。」
「那叫『aftercare』。這種事你都算這麼精細?」
「省得把有些人能得。」
「我不『能』嗎?」
齊暄妍低著頭偷笑,垂下劉海輕微晃動。
她輕輕用胳膊肘頂了身後一下:「擋我啦,快準備吃飯。」
沒頂動。
環在腰上的手束得更緊。
幾點柔軟的觸感落在後頸,某個被抵在牆壁用牙磕的畫面又衝擊齊暄妍的熱氣蒙蒙的大腦。
齊暄妍一片片掰開菜葉瀝水,蔥白的手指撫過翠綠:「我在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