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约又前行了一里路,见前后无人,张启便转身对山下惠子道:“你回去吧,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山下惠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张了张嘴,道:“对不起!我。。。”
“你确实很对不起我!”张启冷冷地说:“还记得昨晚上我对你和千代子说的话吗?”
山下惠子:“呃。。。”
“看来你们日本人真是记吃不记打啊!”张启感慨道:“千代子呢?她也跟你一样又来了前线?”
山下惠子摇头道:“不,千代子前辈今天一早就去了上海租界,她说要坐船去满洲找她弟弟!”
张启提着药箱转身就走:“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山下惠子紧追了几步:“可是,我就这样回去的话,前田医生会举报我的!”
“那是你的事!”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山下惠子把胸一挺,道:“那样的话,我至少还算是为国捐躯了!我的父母也会得到一笔抚恤金!”
张启看了一眼她被雨水打湿后,完全显露出来的双峰,问:“去前线送药,真的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山下惠子摇了摇头,接着又点头道:“我今天刚被分到前田医生这里,他就一直对我图谋不轨,为了摆脱他,我只好请求去最危险的地方!”
张启冷笑道:“我猜就是这样!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先说好,我是不可能帮你把药送到前线去的!”
山下惠子艰难地点了点头,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上海?你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张启问:“你去上海干什么?”
山下惠子答道:“我想去找千代子前辈,然后和她一起去满洲!”
张启沉默了一下,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要知道你的国家正在侵略我的国家,而你却是帮凶!”
“我。。。”山下惠子顿时语滞,随即她哀泣道:“先生。。。”
张启打断他道:“叫我彻也吧!”
“彻也桑!”山下惠子哭道:“你知道吗?我的父母在国内都是最最普通的工人,他们在一家纺织厂上班,每个月赚着可怜的薪水勉强维持温饱,但他们却拼了命把我送去读大学,就是希望我能改变家庭的命运。
可是自从我来到中国,来到上海,我才悲哀地发现,父母的那点心愿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因为身为女人的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根本就身不由已!”
张启突然问:“田边千代子是怎么去上海的?”
“呃。。。”山下惠子顿了顿,然后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千代子前辈就用刺刀给自已的胸口扎了一刀,然后就被送到了师团野战医院,但是野战医院治不了那么重的伤,所以他们就把她送去了上海的福民医院。”
“原来是这样!”张启不禁对田边千代子那个女人刮目相看,“那你为什么没有跟着去?”
山下惠子羞愧地说:“我。。。其实千代子前辈也建议我那么做,但我最终没能提起勇气,我怕疼!”
“呵呵!”张启轻笑道:“那我现在给你一刀,算不算是帮了你的忙?”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