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其實是心虛的,他心知肚明這段關係是他偷來的。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陳南的臉上,把他的臉打的歪向一邊,身體也跟著踉蹌了一下。
白皙的臉頰上瞬間就浮現出五個通紅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1dquo;我需要你教我做事?我看不清醒的是你!今天霍峰把你拋棄在這,有一個敢議論我們霍家的不是嗎?為什麼嘲弄的都是你,嗯?因為所有人都看得出你不配!
還敢跟我大呼小叫的,你知不知道弄死你這種人比踩死只螞蟻都容易。”
霍母被陳南的反抗惹惱了,自第一次見面起陳南一直對他唯唯諾諾小心討好,何時敢這樣跟她說話過。
&1dquo;這錢我是不會收的,我也不差這二十萬,就算要分手我也要等他親口對我說!”
陳南站直了身子對著眼前的一群人吼著,眼睛裡通紅一片滿是委屈憤怒的眼淚。
此時他的精神就像是一根被拉伸到極致的皮筋,哪怕一點外力都可能完全被崩斷。所以他炸起了滿身的刺去防備,豁出去了一般緊緊守著那一根細絲。
&1dquo;既然你想要端這個清高的架子,那我們也成全你。峰兒去了哪裡,他到底愛不愛你,我想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一直沒有開口的霍父將自己又欲打人的妻子拉了回來,然後用和霍峰很像的那雙冷淡的眼睛注視著狼狽不堪的陳南,最終留下這句話後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霍峰去了哪裡,他到底愛不愛你&he11ip;&he11ip;】
後來的陳南在療養院裡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時再回想那一天,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太蠢太可笑。
別說二十萬了,哪怕就一萬塊對他來說都是能夠讓他少疼一點的救命錢。
其實霍父霍母說的也不全然都是胡話,對於和霍峰可以走到結婚這一步,陳南是心虛的,他一直都明白自己為此做了多少可恥的算計。
他除了用自己是真心愛那個男人來安慰自己外,就是拼命的對那個男人好來彌補。
而如今,男人連給他彌補的機會也剝奪了。
陳南一個人坐在休息室里用化妝棉一點點擦掉了臉上的妝,婚禮的工作人員都已經被霍家人打發走了。
自己的父母姐弟也丟下他跟著賓客們離開了,只留給他了一堆謾罵指責的話。
走的時候他們還不忘打包了餐桌上剩下的名貴食材和沒喝完的酒,甚至連銀質的餐具也想偷偷帶走,被服務員及時發現禮貌制止了。
陳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中不由自嘲著,看看啊陳南,他們連宴會上那些殘羹剩飯和不值錢的銀餐具都想帶回家,卻都不要你啊。
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你都沒得到,真是白活了。
陳南的助理把車開到了酒店的停車場接到了戴著口罩的陳南。
&1dquo;哥!你臉怎麼了?!”小助理看著口罩都遮不大住的巴掌印驚訝的扭過頭關心著。
&1dquo;沒事。”
&1dquo;哥你&he11ip;&he11ip;別難過。也許霍總真的有什麼急事,管著那麼大一個企業,有點急事兒也是正常的。”
小助理今天也在婚宴的禮堂里坐著,現場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裡,也聽到了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
他想安慰此刻坐在車後面一言不發垂著頭的可憐男人,然而任何語言在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結果面前卻又好像都太過蒼白無力。
&1dquo;沒事。”
&1dquo;那&he11ip;&he11ip;哥咱去哪兒?”
&1dquo;碧水灣。”
&1dquo;&he11ip;&he11ip;”小助理欲言又止,卻終於什麼也沒再說,腳踩油門駛入了黃昏的街道。
碧水灣公寓16層
&1dquo;嗶嗶很抱歉密碼錯誤,您已經輸入過四次錯誤密碼,如再次錯誤,門鎖將會自動鎖死並報警,需要刷卡重置才可重開啟。”
聽著音里的ai女聲,陳南的血液仿佛都涼了,手心裡滿是冷汗,而他身邊的小助理也是一聲不敢吭。
他把密碼換了,這是他們共同居住了將近三年的家,密碼是霍峰跟他說試著在一起那天的日期。
他們無數次一起拎著市買來的食物按下這串密碼相伴走入這個家,在裡面留下了對陳南來說彌足珍貴的點點滴滴幸福回憶。
然而此刻,他就像是一條被掃地出門的狗般站在門外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究竟有多久,久到外面天都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他放棄了最後一個輸入密碼的機會,如果要靠猜才能打開這扇門,那終究已經失去了&1dquo;家”的意義。
小助理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失魂落魄的離開那棟公寓,他來這裡接過陳南很多次也見過霍峰很多次。
他知道霍峰對自家老闆有時候挺冷淡的,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對方能對和自己朝夕相處三年的枕邊人做的這麼狠。
想起今天在宴席間聽到的那些富商權貴對陳南冷嘲熱諷的下流話,心中也甚是覺得替陳南不平。
在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眼裡什麼明星藝人,再光鮮也終究不過是些隨手可拋的玩物。
本以為霍總和那些人不一樣,人從來也不亂玩,還打算和陳南結婚。
沒想到&he11ip;&he11ip;唉&he11ip;&he11ip;
一路上陳南的腦子都是木的,他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仿佛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