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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念从心起，姚书棠眼底那束因为顾笙活着而升起的光，又在逐渐黯淡。

半晌，她盯着封月，缓缓问：“这是他的意思吗？”

封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是他的意思又有什么区别，三年前，他准备从南天大厦跳下去的时候，是我及时赶到带走了他，从那天开始，顾笙就已经死了，他现在是苏星白。”

那天，封月是直接开着直升飞机带走了顾笙，所以才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顾笙本来不想跟她走的，那时他早已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是封月强行带走了他，她费尽心思才好不容易让顾笙从深渊中走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再让他重蹈覆辙。

“如果你还对他有一丝愧疚，就别再找他，更别来打扰他的生活。”

留下这句话，封月便直接离开了。

姚书棠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

封月说的没错。

她怎么还敢去找顾笙，是她毁了顾笙原本美好的人生。

“啊！”

安静的病房里，姚书棠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发泄般的吼叫。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这天之后，姚书棠就安静的待在病房，每天像个活死人一样，也不下床走动，也不跟人说话。

有护士来给她换药的时候，她才会配合般动一下，像是机器一般。

直到三天后，洛川突然出现。

他本来在京市的医院上班，这半个月暂时调到云城来学习。

“姚书棠，你怎么这样了？”

看见姚书棠，洛川还有些意外，甚至险些不敢跟她相认。

她现在这副颓废麻木的模样，在那些命不久矣的病人身上才会看到，可她分明只是被砸伤了头啊。

姚书棠微微抬眸，看到了洛川的脸：“我没事。”

这样也能叫没事吗？

洛川叹了口气，知道自从三年前顾笙去世之后，姚书棠就一直是这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

想起顾笙，他也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这次我来云城，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来着。”

“什么事？”

洛川眼底又升起了愧疚：“三年前，顾笙还没出事的时候，我再我们医院碰见过他一次。”

“但那时候，我对他还有偏见，只顾着讽刺他，忘了注意他为什么会来医院。前段时间我们医院的医生聚餐，有人提起了顾笙，当年给他做检查的那个医生说……”

姚书棠盯着他的眼睛，有些急切的问：“说什么？”

洛川不明白顾笙都已经去世了，她为什么还这么着急，道：“他说，顾笙确诊了胃癌。”

胃癌！

听到这两个字，姚书棠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你说顾笙三年前就得了胃癌？！”

“没错，”想到顾笙，洛川心里也有些堵：“所以，就算他当时没跳楼，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你放过你自己吧。”

洛川不知道顾笙还活着，只一心想劝她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可他话刚落音，姚书棠就已经像疯了一样从床上下来，穿着病号服便跑了出去。

“姚书棠！姚书棠！”

洛川叫她，但她一秒都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