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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被重新出租,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我一连接手了几个案子,不断突破职业生涯无败诉的纪录。
一到阴雨天,手臂的伤口总是发痒。
我抽时间到医院复查,等电梯的时候,偶然听到实习生们在讨论。
温君仪的事情闹得很大,医院不愿意再让她留下,把她遣送回学校。
她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学校还要三天两头叫她去做心理咨询。
一方面是怕她出心理问题,另一方面是势必要铲除这种不良风气。
温君仪本来是要保研的,名单公示之前,就被匿名举报乱搞男女关系。
八卦的人越来越多,事情逐渐闹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
最后甚至发现,她连保研的名额都是占了别人的。
没过多久,温君仪就办了休学手续。
与此同时,骨科多了一个每天住在值班室,穷困潦倒的医生。
其实他的工资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可人心没尽,他偏偏染上了赌瘾,嗜赌成性。
几个实习生聊的热火朝天,转眼到了下班时间。
散场之前,急匆匆地补充道:
“对了,那个医生叫贺城。”
刚回到律所,就听到组里的同事在讨论案情,愁到抓耳挠腮。
见我回来了,她们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我。
“苏律师,你快看看这个案子,要为这种人辩护,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法律规定,就算是死刑犯,在刑事诉讼过程中也有权获得律师辩护。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找来的。
我拿起文件,不经意间瞥到委托人的名字。
也姓温,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同事开始在黑板上涂涂画画,介绍情况,我在旁边办公,顺耳听了个大概。
委托人是包工头,先后聘请20余名工人完成转包工程,收到全部工程款后,却无故恶意拖欠。
民工忍无可忍,决定上门要钱,被他从六楼推下去,当场死亡。
但他偏偏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不该承担责任,赔偿受害者家属。
我对这种恶人嗤之以鼻,又对接下这个案子的律师深表同情。
“这种人才应该判死刑,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
我们还在激烈讨论,突然接到保安大叔的电话。
楼下有人闹事,是来找我的。
是温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