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灏躺在地上被打得眼泪鼻血直流,嘴角也破了皮,一时间没有还手之力,姬元徽伸腿一扫绊倒了要往外跑的太子:“二哥哪里去?”
太子语调急促,养尊处优这么些年,这是他第一次挨打:“你把孤的牙打掉了,疯子,这都是证据……”
姬元徽扯着他衣服将他扯近,对着另一边完好的眼眶又是一拳,语气狠厉:“刚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什么趁手的家伙,这才想起来是进宫之前都卸了。得亏没带,不然你该担心的就不是你脸紫不紫,而是你头在否了。”
他这话说得阴森,太子连疼也忘了,被这气势骇住,直摇头:“不,你不敢……”
“我把你杀了,把旁边这蠢货也杀了,老五没走远,趁着刀还热乎一块宰了。”姬元徽笑笑,“大哥一看就是活不长的样子,要是你们都死了,你说父皇还有得选吗?”
太子被他打懵了,再加上这一番恐吓,他的脑袋已经转不动了,只喃喃重复:“疯子,你这疯子……”
姬元徽扯着他领口问:“裴煦呢?”
太子吞了吞口水,惊惧的看着他,似乎怕自己说完就被姬元徽杀了。
姬元徽举拳作势要继续打,太子举起胳膊护住脸,声音凄惨:“在翠微宫!翠微宫!宫城西北角的翠微宫!”
姬元徽甩开他狠狠踹了脚,拖死狗一样将老四拖起来:“保险起见老四陪我走一趟呗,要是到了地方我没见到人,我不保证他能囫囵回来。”
四皇子惊惧异常:“哥!二哥救我……”
太子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说的地方是真的!你把老四放下!”
“我凭什么听你的。”姬元徽撕了太子的衣服将他的手脚绑住,不顾对方愤恨的目光,拖着老四扬长而去。
第17章
事情和裴煦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匕扎穿那人脖颈时,他以为会是大股的鲜血顺着皮肤肌理蜿蜒而下,然后在脚下汇成一小片暗色的血迹。
然而事实是血不会缓缓流下,而是会在刀尖刺破那人脖颈的时候猛地喷出来,滚烫粘稠的液体马上溅了他满身满脸。
有些狼狈,十分不体面。
因为和预想中差别太大,他短暂的怔了下,然后抬起腕子抹了把眼皮上的血。
视线重新归于清明,没有犹豫的时间,他重新举起了匕。
姬元徽送他的匕他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第一个杀的实在容易,站在一旁的人毫无防备,从没想过他已经挣脱了绳索,更想不到他有胆子藏刀杀人。
一刀毙命。
□□倒地出沉重的闷响,原本端坐在不远处的段息愣住,因为恐惧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面露骇然之色:“你竟敢在宫禁之中杀人……”
“只要我活下来,就有人能为我收拾残局。”裴煦握紧了匕,“我不需要考虑那些,我只要活下来就够了。”
段息咬紧了牙关,冲余下三人道:“愣着做什么,抓住他!太子殿下有吩咐,别弄死了。”
大概是他看起来太病弱无害,这些人来之前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连件顺手的武器都没带,手里的匕成了裴煦为数不多的优势。
混乱中又有一人被他戳瞎了眼睛后,余下两人一人从背后死死勒住他,另一人去夺他的匕。
他攥得太紧,要想拿到匕只能硬掰。似乎有手指被掰断了……每根都疼,分不清是哪一根。
他被勒得缺氧,再拖下去他这幅身子骨还能不能撑下去都要另说。左手袖中有涂了药的袖箭,但只有一,他没有失误的机会,左手一甩一支四寸长的短箭自袖中飞出。
那人大叫一声暂时松开了他的手,裴煦没时间去看他被射中了哪里,左手接替右手握住刀柄向身后刺去。大概是怕了他不要命的样子,身后那人被刺中腹部也不敢松手,反而勒得更紧了。
已经顾不得留活口的命令,那人为了保命只想将他马上勒死。裴煦下手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刀刃次次都捅到底,那人还是不肯松手,他便换了位置去凿那人手臂手背。
两人僵持着都想耗死对方,但最后还是裴煦占了上风。那人腹部失血过多再也支撑不下去,被松开的那瞬间裴煦眼前一阵白,若是再晚一点,他几乎就要被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