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鸠买了两壶酒,去了鸣鹤堂。
他到鸣鹤堂的时候,事情已经酵了。
满京城都在讨论着谢老太太杀人的事情。
所以一看见谢鸠,李学究就道:“怎么?这是躲人躲到我这里来了?”
谢鸠笑而不语,直给李学究斟了杯酒递给李学究才开口:“学究不介意就好。”
“我倒是想介意。”李学究佯装生气地接过谢鸠递过来的酒杯“可我要是介意了,你只怕出了这个门就没活路了。”
谢鸠轻笑了一声:“难说,她恨我不假,想我死也是真,但现在舆论如此,她应当会有所收敛才对。”
“收敛?”李学究看了谢鸠一眼“现在谁人知道你是谁?将你灭口乃是最好的方法,你自然得躲着。”
“不过你上回说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有苗头呢?”李学究问道。
之前谢鸠就同他说自己有门路可走,但是到现在也还是悄无声息,实在是叫人担心。
“快了。”谢鸠倒是不急,他很相信自己的师兄,他师兄是一定能将事情给办好的。
“行吧。”李学究也没再问“你这段时间就别出我这鸣鹤堂了,不对,你连你那个屋都别处,一日三餐我给你弄过来,你越少露面越好。”
李学究说着,自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无论如何,你得躲到那苗头出现之时。”
谢鸠点头,并没有表示不愿意:“那这段时间,就麻烦学究了。”
外头的流言漫天,但这正是谢鸠想要的效果。
这桩命案,他从记事起便一直隐忍,隐忍到现在。
如今到了时候,谢鸠自然想越多人知道越好。
他无能,时隔多年,已经是找不到任何证据。
但这件事情,他仍想昭告天下:
谢家的老太太,当初为了自己的地位和颜面,亲手将妾室给打死。
他母亲天真的以为,只要孩子大了,这位声名在外的主母就会放过他们。
可谢老太太没有,明明是谢父酒后犯浑玷污了一个下人。
可所有人都指责那个下人,说她水性杨花,说她狐媚勾引。
谢鸠的身子不好,就是那个时候他母亲带着他东躲西藏,大人都尚且吃了上顿没下顿,更何况婴孩?
后来是什么时候呢?
谢鸠回忆了一番,是他五岁的时候。
他母亲欣慰地摸着他的脑袋,说他终于长大了,约莫着主母已经不在意他们了,他们不用再躲躲藏藏的。
于是母亲带着他,支起了一小块豆腐摊。
两个人相依为命,日子虽苦,却也是苦里带甜。
直到那个所谓的主母带着一堆人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