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取出存折,那是存的是我爸的烈士抚恤金,可是前些年给奶奶治病几乎快花没了。
然而当我到银行说要取钱时,柜员竟然说我的存着被冻结了!
我难以置信,激动地拍打着柜台:“怎么可能冻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是我妈的救命钱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发现竟然是陈强。
陈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体面:“小姑娘,不用动自己的钱,我可以帮你妈妈交手术费,还可以额外给你二十万。”
“只要你签了和解书,从今往后这页翻过去绝口不提。”
“我不妨告诉你,在这个地方你想翻出我陈强的手掌心,比翻天还难。”
“你面前只有一条活路,要不要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沉默地挂断电话,我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
家里还有三万块现金,可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交妈妈的医药费。
看着客厅中爸爸的遗像,我的心纠扯着疼。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我擦干眼泪,谨慎地透过门镜看向门外,竟然是社区书记张叔叔。
我打开门,张叔叔进了门,叹了口气:“丫头,这几天受罪了。”
我摇摇头:“张叔叔,您来有什么事吗?”
张叔叔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捆钱,塞到我手里。
“丫头,这是陈强托我给你的二十万。。。。。。”
“我知道你要强,可是再要强也不能拿你妈妈的命置气啊。”
“陈强在这里只手遮天,别说警察了,就连检察院、法院都有他的人,你不知道,他亲哥哥是咱们市的市长。”
“胳膊拗不过大腿,丫头。。。。。。这口气,咽了吧。”
张叔叔说着,眼眶也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真的以卵击石,你跟你妈以后得日子该怎么过啊?听叔一句,忍了吧,啊?”
我转过头,看向客厅里爸爸的遗像。
照片里那个人一身庄严的警服,目光坚毅,毫不退缩。
爸爸,如果你还在,你一定不会让那些畜生这么欺负我们是不是?
你一定会保护好我和妈妈。。。。。。
爸爸,如今你不在了,我要代替你的位置,保护妈妈。
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要还这世间一个公道。
今天我要走上你走过的那条路,还妈妈、也还自己一个公道。
想到这,我把那二十万还给了张叔叔,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张叔叔,我家房子抵押给你,你能不能借我七万?”
张叔叔先是一愣,随即落下泪来,一咬牙:“好!我借你!”
凑齐了十万块钱,我去医院交了费。
在病房前最后看了妈妈一眼,之后把我爸的警服和那枚一等功烈士奖章装进背包,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
因为没有钱买高铁,我站了整整一天一宿才到首都。
连问再导航地来到公安部门前,可是大门都没进去就被门口的警卫拦了下来。
“警察叔叔,求你放我进去,我要找领导!”
警卫忙拦着我:“小姑娘,这里不是你随便进的地方,有什么事去当地派出所解决,你家大人呢?”
“我妈妈病危在ICU,我爸爸。。。。。。”我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了爸爸的警服和一等功奖章:“他在这。”
警卫一愣,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你父亲是烈士?”
恰逢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了门口,警卫下意识双腿打直敬了个礼。
我顿时猜到这车里可能是领导,不顾生死地冲过去跪在了轿车前!
刺耳地刹车声响起,轿车的车头已经贴到了我的发梢。
警卫吓了一跳忙过来扶我:“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不等我开口,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警卫忙敬礼:“领导!”
那领导摆摆手,看到我手里捧着的警服和一等功烈士奖章后紧紧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大滴大滴坠落,我以头抢地,声音嘶哑地哭嚎。
“十年前的大年三十我爸卧底惨死,十年后的今天你们能不能帮我留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