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神庙的神像确实倒地,从头颅处齐齐断开。
都尉袁飞,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猛将,负伤后回家乡平原郡做了都尉。
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华郡守闻听山中异事,特遣袁飞前去处置。
但袁飞行事粗疏,只是找工匠将山神像抬回原位,稍微修缮了一下,把头接了回去。
周遭村民见状,纷纷前来相劝,言及重塑山神像,平息山神之怒,才能保一方平安。
袁飞听后很是不屑,放言道:“就是一个石疙瘩,还有多大的能耐。”
“何必浪费金银在此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有这些钱财,不如换成粮食,救济平原郡内穷苦的百姓。”
“山神若是不服,便来找我袁飞!我一力承担。”
说到此处,岑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袁飞从山上下来的第二日便在家里遇害了。
袁飞性格粗犷,行事不拘小节,与之相反,主簿纪友则是治事严谨,一丝不苟。
纪友每每要求袁飞补充文书档案,袁飞总是躲避。
这日,纪友想让袁飞补足当月的巡防文书,左等右等不见袁飞上值,纪友以为他又在躲自己。
下值后,便提了烧鸡和酒酿来袁飞家里堵他。
纪友连喊数声都没有回应,以为他睡着了,便上前推了他一把。
谁料他的头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咕噜噜滚了好远。
死状与华郡守一般无二。
袁飞死得蹊跷,岑繁苦查数日都没有结果。
外界皆传言是他不敬山神,招致山神的诅咒。
此言一出,人心惶惶。
本以为此案将成为悬案,哪知道半个月后,变故再生。
功曹段时,饮酒归家后,连续三日未来府衙上值。
岑繁急派人去寻,却发现他也同样死在了家里。
直至今日,华郡守也是这般。
岑繁长叹一声,满脸困惑,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山神索命吗?”
与此同时,萧锦珩的注意力被桌上分叉的毛笔吸引。
他用手帕擦干双手的水渍,轻轻拿起桌上的纸,对着烛光端详。
随即,与萧诛对视了一眼。
。。。。。。
杨玄兮正听得津津有味,萧锦珩突然不往下讲了。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扯了扯萧锦珩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星辰闪耀。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萧锦珩轻轻一笑,淡淡道:“今日太晚了,你且先回府休息,咱们改日再谈吧。”
杨玄兮立马不乐意了,当下就要恼。
“你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讲,我也便罢了。
现下卡在这里,让我怎么睡得着?”
萧锦珩见状,手指轻轻绕玩着杨玄兮拽着他衣袖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故作无奈地道:“兮兮,此案尚未了结,按礼制,我是不便透露过多的。你就体谅一二如何?”
杨玄兮闻言,甩开了萧锦珩的手:“不能说,刚才说了这么多。现下又不能说了。”
萧锦珩轻轻啧了一声:“不过此案涉及山神,我等确实不擅长。如果玄兮真人能够参与到破案中,那自然便是可以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