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看着她神色好了,方才过来陪着她,但她终究不愿,自己也不好勉强。
大半年都没有亲近过她了。
自从她身怀有孕,又不慎小产。
魏安辰摇头,说不定,正巧也如了她的愿。
来日方长吧,他也不急。
慕玘见魏安辰其实没有想走的意思,心底叹息。
作为皇后,作为他的妻子,确实应该侍奉君王。
她伸出手去,替他宽衣,“皇上今晚在这儿就寝吧。”
魏安辰有些惊讶于她突然的允准,心底欢喜,却也明白她心底不愿,但也沉迷于她的温柔中。
她的双手冰凉,触碰到自己腰间,缓缓解开腰带,他忽而有些紧张,二人确实很久没有靠的这样近了。
之前在意着她的失子之痛,未曾留宿,最多的也只是一同用膳,或者像方才那般缓缓抱一下她瘦弱的身子。
“你是真心的吗?”见慕玘一心褪去自己的衣衫,他抓住她的手,声音低哑,尽力忍耐着什么。
慕玘有些抖,“嗯。”
魏安辰看着慕玘失措的模样,她也只有在此时会如此,恍然一笑,“好。”
她不愿意又如何,如今主动走了这一步,便是最好。
他扣住她的双手,十指紧扣,“希望你今夜是真心。”说完便凑近她,感受着心上人间的馨香,吻上她的唇瓣。
慕玘身上一直都是香的,魏安辰知晓她从不用什么香料的。他渐渐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吻上她的眼角眉梢,试图缓解她的害怕,温柔道:“如卿,别怕。”
“臣妾不怕。”慕玘趁着空隙,悄声回着,被他再次吻上了唇角。
他缓缓褪去她的衣衫,一同倒在榻上。
两人情动之时,慕玘因为不习惯疼得落了泪,魏安辰察觉到了,便十分有耐心等她适应,看着慕玘的眼眸,“要是疼,就说出来。”
慕玘不好意思开口,也渐渐止住了眼泪。“多谢皇上。”
魏安辰看着慕玘如此,也不再多说,外头的烛火暗了许多,一夜不眠。
深夜,因想着子川的高热未退,她又起身出门去。
她是十分担忧子川的。
慕玘没有叫醒婉儿言欢,只身走到未央宫的庭院。
庭院深深深几许,在这深宫的后院,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来的自在。
夜凉如水,她想起曾经和子川谈论过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不知怎的,今夜想起帝王的表情变化,却是想到了他们。
以前,在诗书上看到的卓文君,她和司马相如的感情,曾经是一片倾心,可是最终却换的他的抛弃,一曲《凤求凰》倾诉尽了世间最好的衷肠,却也以《白头吟》散尽了过往,“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曾经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光景都赋予了心中良人,可当他为了大志远赴他乡,得了皇帝宠信之后对文君决绝,也是世间唏嘘的故事了。
“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如果文君和相如不曾遇见,也就不曾有以后的故事,司马相如后来回心转意,仅有的情意,更多的只是被小心翼翼的歉疚盖了去吧。
想着想着,时辰已经到了辰时,这一夜,她又算是没有睡的。
早起的婉儿从屋里走进来,看到自家的娘娘在院内呆站,心里一酸,还是平静了心情微笑着走进去,“娘娘怎么站在这里这样久,腿脚酸了不算,身上还未好全。”
慕玘回神微笑:“半夜醒的,不算太久。”
婉儿知道小姐的脾性,有的时候说没事,都是实在是受不住了的。
她也不说破,搀扶着慕玘走进去。最近妃嫔们的朝拜多了些,慕玘再不愿,也不好反驳了皇上太后的面子。
她轻笑,双腿酸涩。
“娘娘面上不好。”
慕玘知道婉儿担忧,未央宫是比美的地方,慕玘不爱施粉黛,很多时候都微微皱着眉,面上笑容依旧的看着她们。
“婉儿,我实在不喜欢她们过来。”慕玘不爱这些,才觉着格外拘束。
婉儿摘下她身上的斗篷:“娘娘素来不爱这些,但也必须忍着,娘娘辛苦了。”
“辛苦倒是还好,只是看不惯这些作势罢了。”
221oo7
这两个月,安卿儿的小产,仿佛是宫中不小的事。
原本她还想通过这个孩子做点文章,但是众人都说是她投的寒毒使皇后身子一直不好,之前的小产也是她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