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听到声音从屋内出来:“你们回来了。”
“外婆,我们回来了。”安瑜可扶着古越歌一步步往里去。
“越歌伤得严重吗?”
“没事,就是腿上有些疼。”古越歌答道。
“真是不小心,那贝家人也真是的,自家没有下人差遣,还让你爬高下低的。”陈婆婆侧身让安瑜可他们进去,嘴里埋怨着。
安瑜可和古越歌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贝绛晨交待了伙计怎么说的,便都没有接话。
“你们在外一晚,睡得还好吧,不会认床吧?”陈婆婆一天没见他们,担心地要死,碎碎地念叨。
“外婆,我们没事,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嘛。”安瑜可回头安抚了陈婆婆一句,扶着古越歌就进了他的屋子。
“如意,你去歇会儿吧。”古越歌坐到床边就握住她的手。
“那你放开呀。”安瑜可心想你让我去休息,手里却捏着不放,真是口不对心,但是怕陈婆婆听到,就压低了声音。
44沐浴
古越歌抬头望进她眼底,眉眼娇羞,吮了吮她的指头,放开:“去吧。”
安瑜可缩回手来,拔脚就走,却看到小袖子就站在门边,诧异地望着他们,抓抓自己的脑袋。虽然小袖子就是只毛猴子,但安瑜可总觉得它是个鬼灵精,怕就怕它什么都没看懂就学坏了,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将它带出去。
小袖子则窝在她怀里,扯扯她的袖子,见她不理它,又咬咬她的袖子。
安瑜可当初就是看它对袖子情有独钟才给它取名叫小袖子的,无奈地将袖子从它口中抽出来:“不许再咬我的袖子。”
小袖子不满地吱吱直叫,嘴里的袖子没了,只好啃自己的手指。
“你吃过了么?”安瑜可问道,其实她也没希冀它能回,可是小袖子居然摸摸肚子摇了摇头,眼里还冒着委屈的水光。以前安瑜可都是到了吃饭时间就给她捏个大饭团,从没问它是饿还是饱,也没想到它居然这么聪明,能听懂她的话。
“那小毛猴啊,皮得很,我给它什么它都不吃。”陈婆婆撇撇嘴。
安瑜可无奈,看到桌上还有些剩饭,给它捏了一个递给它。小袖子急急地接过去,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啃着,就好像多少天没见着米饭了一样。
安瑜可让它坐在小凳子上,又捏了一个饭团给它,自己则去烧水准备洗澡。
“如意啊,那猴子真是从山里捡来的?”
“是啊,怎么了?”安瑜可给灶窝里添了柴火,出来见陈婆婆一脸的纳闷,她也疑惑了。
“这猴子精得很,都不像山里的野猴子了。野猴子都吃果子,这猴子虽然也吃果子,但是好像更喜欢吃饭团,吃锅巴,连你做的鸀豆糕都吃。一般只有大户人家里豢养的猴子才会这样,而且它防人之心比人还重,你看它只吃你递给它的东西,我手里的,它是一星半点儿都不碰。”
安瑜可听她这么说,也觉察出来,可转念一想又释怀了:“若真是别人家养的,若有人来寻,还回去就是了。”
“嗯,也好。外婆就是说了给你提个醒。”陈婆婆点点头,摸索着出了屋子去收拾院中的干菜。
安瑜可水开之后就洗了澡换了衣裳,等洗完出去发现小袖子就瞪着大眼巴巴地望着她,蹭着木桶边缘,吱吱吱吱直叫。
“难道你也想,想洗澡?”安瑜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不确定地问道。
小袖子扯了扯身上安瑜可做的小衣裳,示意小衣裳都脏了皱了,点点头。
安瑜可越发信了陈婆婆说的这猴子根本就是家养的,因为这小袖子还有洁癖呐。
她只好兑了一小桶的热水给它洗身子,小袖子一碰到热水就兴奋不已,在里面转来转去,甩了安瑜可一脸水。
安瑜可敲了它的脑袋一下,它就一副憋屈样缩了手脚,任由安瑜可给它淋水擦洗。洗完之后,它就成了一只“落汤猴”,难看得紧。小袖子自己却聪明,蹭着边上的一条布巾子擦着身上的水珠,安瑜可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只猴精啊。
她一边给它擦干身子,一边问它:“你是哪家出来的妖孽?”
安瑜可知道它不可能回答它,就随口问问,小袖子却挠着脑袋,扯扯她袖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安瑜可不禁更惊讶了,果然不关注则已,仔细一看,这还真是只妖孽,拎了原来的那件衣裳出来,小袖子却跳到了一旁去,摇摇头,它才不要穿这脏衣裳。
可是安瑜可只给它做了这一件,这猴精!她无奈地取了布巾子来给它裹上:“你不肯穿,那就等晚点儿给你折腾件新的,现下你就将就着吧。”
小袖子挠挠头,想了一下,好像觉得可以接受,抱着巾子跳到自己窝里开始养神了。
安瑜可对于这些新发现充满了问号,不行,她要去问古越歌。
古越歌早听到了她那边的动静,看她进屋就坐起身子,阴阳怪气道:“你给那泼猴洗澡了?”
“是啊。”安瑜可完全没闻出他话语中的醋味,“小袖子貌似不是只野猴子。”
“它当然不是只野猴子,它是猴精。”
“比猴精还精。”安瑜可点头。
古越歌无奈,罢了,如意的注意力都在那泼猴身上,他还是装哑巴吧。
“你怎么不说话呐?”安瑜可偏过头才发现他一脸的郁闷,碰碰他的手肘。
“哦。”
“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
“那你回答啊。”
“我不是回答了嘛,它不是野猴,是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