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群狗仗人势,看碟下菜的东西!也不看看这府里是谁当作主?”
苕春叉着腰冲里头骂道,“我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从前谁见了我不给我几分薄面,如今老夫人拨我去伺候姑娘,你们看我们姑娘刚回来,好欺负,便在我面前耍起威风拿起乔来了!也不知是谁给你们的底气?”
说着狠狠踹了下门,“我们姑娘好性儿,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就找老夫人去,倒要叫你们看看,谁才是府上真正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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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春去老夫人处未回,许氏便差了人将谢鸾叫去。
谢鸾不用猜也知是何缘故,也不等苕春回来,便跟着那婆子去了。
行至门口,那黑猫跑过来咬着她的裙摆,那老婆子抬腿欲踢,却挨了谢鸾一把掌。
那老婆子捂着脸不可置信。
这婆子名唤秋菊,原是跟着许氏嫁过来的,后被谢栩收了房,便自诩府上半个主子。
今日却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打了,只觉一整老脸被人踩到了地上。
那脸色,好似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扯着人头发一顿打了。
谢鸾蹲身抱起猫儿,回头睨了她一眼,“府中上下念你伺候父亲母亲辛劳,面上敬你几分,倒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别说无人时我打你一巴掌,就是当母亲的面打你,你也得受着。”
说罢,拂开珠帘走了。
秋菊捂着一边脸,眸中划过一丝恶毒,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抬脚跟上。
凤鸣居。
“夫人,大姑娘来了。”
小丫头一声通报,谢鸾抱着黑猫走进来,“母亲找我何事?”
许氏回头看到她怀里的黑猫,吓得往后一退,冲周遭骂道:“是谁把这等野物带进府里来的?还不快给我打出去!”
谢鸾一见许氏这反应便知许氏怕猫了,笑了笑,轻轻安抚怀中猫儿,“母亲吓到它了。”
许氏躲在丫鬟仆妇身后,惊恐地盯着她怀中黑猫,越瞧越悚人,干脆撇过脸不去瞧,冲秋菊使了个眼色。
秋菊正想为方才的事出气,撩起袖子便要去夺谢鸾怀里的猫。
"大姑娘,这可是夫——"
谢鸾扬手一个巴掌挥过去,“你莫不是忘了我方才的话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动脚!”
清亮的一巴掌,比先前还重上几分,秋菊被打懵在原地,指着谢鸾哆嗦了半天,转身对着许氏跪下。
“夫人,瞧姑娘这气性儿,哪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我说句不该说的,姑娘自小养在乡下,免不了沾上些乡下悍妇的泼皮无知,这知道的,说姑娘流落在外,被人养歪了,叹一句可怜,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教养无方呢。”
许氏眼神微黯,显然被秋菊说中了心思,对谢鸾再没了好脸色。
“你唆使你父亲把川儿打的下不了床也就罢了,到底是川儿先动的手,转眼娇娇也被你怀中的孽畜挠伤,娇娇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倘若脖子上落了伤疤,日后还不知如何嫁人,早知今日,早知今日……我便不该把你找回来!”
谢鸾站着无动手衷,眸光更冷了些,“母亲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如今也问过了,我便先回去了。”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