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刀片(动词)在肉上是没有声音的。。。
原来,人流很多血也不会死。。。
原来,切人是这种感觉。。。
足足片了十六片,郑元彻底昏迷,褚肆才肯将她手里的刀放下。
两人刚分开三寸,就现丝被刚刚溅上的鲜血粘连在一起。
夏梓沅慌忙上前将丝分开:“臣妾冒犯了。”
褚肆今日很是愉悦:“无妨,皇后,你我二人称不称得上,他朝同淋血,也算共白头呢。”
经历这么一场心理折磨,夏梓沅尚有些恍惚,“您说是便是吧。”
batt1e就batt1e吧,她也没得选。
对于女人的敷衍,褚肆毫不在意,她本就不配站在他身边。
这偌大的皇宫也不过是关着她,供他娱乐的戏台罢了。
今日这出戏,令他志满意得,索性就赏她回宫了。
幸好褚肆还有点良心,派人送她回去,否则又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到长宁殿。
路上,听着打更的太监高喊着“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夏梓沅不免对这个陌生的时代长叹戚戚。
刚刚那血腥残忍的一幕还迟迟萦绕在她的脑海,久久不散。
蓦然抬起仍旧颤栗的右手,刀柄的凉意和褚肆手心的热意仿若还残留在身上。
她慌张地随手抓了一把身侧石壁上的白雪,试图以这股凉意冲淡内心的惊骇。
遥想起现代的亲人。
父亲为人严厉冷酷,总是叮嘱哥哥们遇事做事都要“且行且看且从容”。
她平日也将这句话奉为圭臬,可现如今。。。
——
养心殿内,褚肆刚进入温热的暖阁,郭茂便恭顺地上前将他身上的大氅接下。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瞬间将充斥着琥珀清甜的龙涎香掩盖住。
郭茂心里习惯性地心疼起这位年少便陪伴的主子。
他六岁入宫,被先帝任命随身长伴褚肆左右。
前四年还好,帝后和睦,褚肆又是宫中唯一的嫡子,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可自从主子以质子之身进入大夏后,两人的处境可谓举步维艰。
在他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主子告诉他要忍,要跑,要拼尽一切活下去。。。
现如今,主子爬至高位,可内心也早已千疮百孔。
生来不被世间认可,独得亲宠却又惨遭抛弃,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百臣不服,万民唾弃。。。
以至于主子成了这般喜弑杀之人。
但那又如何,在他郭茂的眼里,只要主子开心便好。
出点血罢了,即便是要他郭茂全身的血。
只要能让褚肆心里舒服哪怕寥寥,他也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