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她還是個在紐約上學的學生,從沒直面遇見過什麼刑事案件,見過最惡劣事件的也不過是搶劫。
多年來受過的教育在提醒她,遇到這種事情,不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都該是報警,如實地告知警方。
但她沒有。
她甚至還不斷地為這種行為找藉口。
比如說,就算告訴了哥譚警方他們也不會做什麼。
就算他們做了什麼,可能也沒有抓住麥可的能耐。
就算他們抓住了,大概也沒有地方能把麥可關住。
自從來了哥譚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有些下意識的反應不太對勁了。
「尼格瑪先生,」愛麗西婭開口,聲音有些輕,甚至顯得飄忽,「我是不是找個心理醫生比較好啊?」
多稀奇啊。
她自信了十幾年的精神狀態,受家庭壓力那麼久都活力滿滿,才來哥譚沒幾天就懷疑自己有問題了。
或許她不該清理掉曾經那個據說是[全美頂尖]心理醫生的聯繫方式。
不過那好像都是她十歲左右的事情,太久遠了。
作為一個熟知情況的本地人,愛德華的建議一般都有依據:「最好不要,哥譚的心理醫生問題更大,找了他們才可能真的變成精神病。」
見她好像被哥譚的文化衝擊到了,擔心這位租戶跑路,他又緊跟著安慰了幾句。
「等習慣就好了。」
「而且有點小問題也沒關係的,大家都有點小毛病,我也有,比如說強迫症之類的。」
愛麗西婭原本還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消沉,聽了愛德華的話,倒是有被他逗樂。
「瞧你這話說的,」她側頭和愛德華對視,臉上的憂愁和驚慌褪去了不少,露出了個柔柔的笑,「要是尼格瑪先生是精神病的話,那整個哥譚就沒有正常人了。」
這句話,這個畫面。
對於愛德華來講,簡直是太受用了。
他嘴角不住地揚起,提了提袋子展示,把原定邀請名單的蝙蝠俠踹了出去:「要一起約個飯嗎?」
4樓到了,兩人從電梯走出。
愛麗西婭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婉拒:「我要收拾一下屋子,而且過一會兒還要遛貓,下次吧。」
可惜地聳聳肩,愛德華只好再把被踹出名單的傢伙再加回來。
和上次不同,好心的房東先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到了自己的門口就沒再繼續糾纏,很是痛快地和她告別,開門進屋了。
目視隔壁的門關上。
想起他手上似乎被劃到的傷口,愛麗西婭目光微動。
但很快就扭頭看向自己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