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得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
利落干净的板寸挡不住雨水,顺着露着青茬的头皮连着下颌线从下巴滴落。
巷子里的风像呼啸的巨兽,几乎没有停歇的吹着。
梁佑东跪在一块微微下陷的青石板上。
这时已经积起一片水洼,他的膝盖正泡在水里,正是他以前出任务时受伤的地方。
细密的疼痛像针扎一样从膝盖处的骨缝向四周蔓延,四肢百骸冻得几乎麻木。
在这样的痛的提醒下他才惊觉当初在比江南更冷的冬天落入水潭的佟晓秋该有多冷。
她从水潭爬上来,又撑着走了那么远的路。
就像佟晓秋说的,自己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信任依赖的底气,他永远是以加害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天色渐暗,雨依旧没停。
梁佑东却像自虐一样跪在雨里,任由大雨冲刷着,好像这样就能将他的愧疚和对佟晓秋造成过的山上洗去。
“哎哟,吓我一跳,这大雨天怎么跪在外边儿?这谁啊?”
佟母和佟父撑着一把伞回来,视野受阻没有看见店门前跪着的梁佑东,走近才看到人影,被吓了一跳。
梁佑东听到动静沙哑着嗓子喊。
“爸、妈……”
佟父在看清梁佑东的瞬间就将收起的桐油伞举起,重重敲下。
“你怎么敢来的?啊?你还来做什么?!”
屋里的佟晓秋、谭树青听到动静连忙赶出来。
谭树青去拉佟父:“师父,别气坏了,你要打跟我说,我替你打。”
谭树青话音刚落被声旁的佟母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