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真名会在血族的圣典里?”
这是个好问题,盺殃也想知道。
“很简单。”帕秋莉放下手中《元素论编年史》,眸光中倒影着盺殃的背影,“我以前对你说过‘非真名者皆为虚妄’,真名具有唯一性和根源性。”
“当个体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哪怕你什么也不做,你也会是非常严重的信息扰动源。你的力量会在你所处的世界不断辐射,一切与你‘力量’相关的事物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影响。”
盺殃点了点头,真名的概念还是他在幻想乡时,觉醒【森罗万象】时体会的,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因缘际会。
所幸不是在幻想乡,不然可能在潜移默化中,又是一场酝酿的异变。
“说起来,你在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强?”
这个问题是爱丽丝比较好奇的。
盺殃想了想,没有明说,但表示足够保护她们,哪怕无数的世界线都迎来末日与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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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央都市学院数学系的穹顶教室正在经历一场浩劫。
阿芙拉把羽毛笔咬得咯吱作响,鎏红色的龙瞳死死盯着羊皮纸卷轴,仿佛要用目光把上面的公式烧穿。
窗外飘进的银杏叶落在她赤红的梢上,又被鼻尖呼出的灼热气息烤成焦黄——这是铸星巨龙血脉失控的前兆。
“第、第三题……”
她颤抖着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串星轨符号,那些本该用于计算行星轨迹的古老符文,此刻正扭曲成哈拉克的邪眼图腾,让人头昏脑胀。
“求当x趋近于无穷大时,函数f(x)=(3x2+2x+1)(2x2-5x+3)的极限——”
“是1。5。”
清冷的女声从右侧飘来。艾薇娅·该隐单手托腮,猩红的指甲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另一只手正把玩着银质十字架。
她的《血族高等代数》课本摊在桌上,空白处写满了诅咒教授(盺殃)的小诗。
阿芙拉的龙角突然迸出火星:“可教授说要用e-δ定义法证明!”
“那就先假设|f(x)-1。5|<e。”
艾薇娅用指甲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血线,暗红的能量将空间切割成两半,“再解这个不等式找到对应的δ范围——需要我帮你把教授绑来现场演示吗?”
教室后排传来压抑的窃笑。
伊甸蜷缩在角落,三对雪白羽翼把自己裹成茧状,羽毛缝隙里露出半本《天使入门微积分》。
她脚下积着一小滩水渍——这是圣域天使紧张时的生理反应,俗称“圣光露珠分泌过剩症”。
“安静。”
粉笔头精准命中伊甸的翅膀根。
盺殃不知何时出现在讲台上,风衣下摆还沾着温泉旅店的硫磺味。
他手里端着标志性的保温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彩虹色。
“阿芙拉同学。”
他踱步到赤少女桌前,指尖敲了敲那张画满星轨的草稿纸,“需要我提醒你吗?这里是数学课,不是占星术补习班。”
阿芙拉的尾巴“啪”地扫断椅腿。
这是她本周摧毁的第七把椅子——巨龙血脉与人类教室的兼容性显然比想象中更差。
“教授……”她涨红了脸站起来,龙角冒出缕缕青烟,“我、我真的做不到用人类的方法计算!每当看到数字,眼前就会浮现星海……”
盺殃突然贴近她的耳畔:“知道为什么巨龙不适合学数学吗?”他压低嗓音,温热的气息带着枸杞茶的甜腻,“因为你们老祖宗用恒星当算珠的时候,人类还在用结绳记事呢。”
教室陷入死寂。
盺殃说的话无疑是对铸星巨龙族群最严重的嘲讽!
艾薇娅的十字架“当啷”掉在桌上,伊甸的翅膀猛地张开,打翻了墨水瓶。
阿芙拉的瞳孔缩成竖线,喉咙里出低沉的龙吟——这是铸星巨龙被激怒时的本能反应。
“不过——”盺殃闪电般后撤三步,从讲台下抽出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今天的随堂测验正好需要这种天赋。”
石板被抛向空中,复杂的几何图形自动展开成三维投影。
教室内温度骤升,阿芙拉的银无风自动,皮肤表面浮现出龙鳞纹路。
“题目:计算血藤在中央都市学院区域的生长率。”盺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已知条件:血雨酸度ph=2。3,结界衰减系数δ=o。o7,以及……”
他忽然露出恶魔般的微笑:“你三天前在龙巢打喷嚏时烧掉的那本《深渊植物图鉴》的灰烬质量。”
阿芙拉的尾巴扫飞了三张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