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晏从前从不会这样失态。
什么脾气、什么质问,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他向来善用暗刀,逼人不见锋芒,从不给人留下话柄。
温时容抵着他的肩膀,忍无可忍地说道:“他要攀谈,那又怎么了,我相信他,他和人扯上关系也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
昏暗的包房内,只有门的那一线缝隙透过来些光。
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宋景晏看见她冷静又不肯退让的眼神。
好像和他划清了一切关系,所有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这将宋景晏计划好的循循善诱全然推翻,变成一句简单直白的命令:“温时容,和他解除婚约。”
温时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用一种觉得他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
她不肯低头,直直和宋景晏对视着,一字一顿地说:“宋景晏,你只是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
宋景晏捏住她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
“前面有一个苏奕白,现在是你的小未婚夫,在男人的事情上,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就算情绪上头,他也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温时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关舟迟的流言蜚语是怎么走向未婚夫妻的阶段的。
可她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宋景晏一定要替自己试探什么。
一开始是苏奕白,现在是关舟迟。
他非要把她放在天秤的另一边,再用结果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就是不重要的那一个。
其实温时容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在无数次抉择中被放弃的那一个。
在病痛中毅然决然自杀的母亲,在新妻子和女儿中选择了新妻子的父亲。
最后,她以为能一直属于她的家也不再是她的。
唯一爱了十年的人,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看似无法跨越的伦理鸿沟,被他亲手加宽。